听老情人解释了一下这挑殃的典故,我的心顿时就缩进了。按她这么说,这挑殃似乎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技术活,很难操作。如果说操作的不好那很有可能殃及到我们其余人的生命安全。
果不其然,就在侯乾坤要用二人夺挑殃的时候,万花筒一把抓住了侯乾坤的手:“二哥,您为了这傩眼上的两颗钉子冒这么大的险没必要。就算这钉子是上三代(即夏商周)的青铜器也犯不上搭上这么大的风险挑殃取这两枚钉子啊。”
我听罢爷点了点头,万花筒这话可谓是金石良言,如今古玩市场,一只上三代,粗工套细工的提梁卣尺寸在二十厘米左右,坑口好的或者是熟坑的也就卖个三四百万,前提还得是传承有序。这两枚钉子就算是上三代的青铜器,再稀有,再是什么古代怪物眼睛里抠出来的能卖多少钱,顶到天了卖一百万都不可能,还犯得上豁出老命挑殃取钉子吗?
可这金石良言让侯乾坤听到不为所动,原本性格温和,如同慈祥的老人一般的他却一改往日本色,脸一耷拉冷笑了一声:“怎么,我想抖一抖我这老精神你还想拦着不成?”说着猛地往后一推万花筒,这一下差点把万花筒摔了个四脚哈天,紧跟着侯乾坤一抖手中二人夺,胳膊一较劲猛听得“嘎巴”一声,老头子肌肉绷紧胳膊猛地粗了不少,但可没有鬼脸张爆豆之后反差那么大,但变化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看着反常的侯乾坤又是长叹了一声,一个多月前,在鸿宾楼之中,师父摆宴夹喇嘛的时候,通天关,侯乾坤是多么敦厚的两位长者,怎么这一到这斗里一切都变了,难不成这斗里真的有什么无形的魔力控制着在场众人的心灵吗?还是他们都隐藏的太深,无意中暴露了本性?这世界之中,果然最可怕的东西不是鬼不是神,还是我们人,而且是自己人啊。
侯乾坤拿起了铁拐刘的二人夺,甩了甩,不断的发出了“嘎嘣嘎嘣”的骨头节摩擦的声音。他貌似在活动自己的各个关节,以便一会挑殃的时候身体能够灵便一些。活动多时,他走向了傩尸近前,呆立许久好似在仔细的观察下手的位置。站在远处的众人都摒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要施展“挑殃”绝艺的侯乾坤。只听得侯乾坤闷哼了一声,一甩手中的二人夺,把二人夺的尖子点在了傩尸上半部分的颈部“风池穴”,这傩尸也是经年深日久的氧化,已经风干成了一具类似铁尸一般的怪物,若不是刚才鬼脸张使用的是宝刀想必这傩也不会被他这么轻易地腰斩两段。
二人夺刚刚碰到这傩尸上半身风池穴的时候,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傩尸发出了一声“咯吱”声响,这声音类似什么人要噎死了挣扎的声音一样,又好似即将被溺死的人瞬间出水又被按回去的抽搐声,突然的出现让人有一种惊悚到窒息的感觉。
这声音虽然惊悚但显然在侯乾坤的意料之中,他凭着这二人夺和傩尸的一点点粘连,迅速一抖手将傩尸给挑了起来,这速度快的我都没看清楚。这侯乾坤就像耍中幡的杂技演员一样把傩尸给挑到了二人夺的尖子上。
“留神!”侯乾坤低语了一声提示我们注意,我们众人都潜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侯乾坤看了看点了点头,紧跟着就像推磨的姿势一样把左手摁到了右手的旁边,骑马蹲裆式蹲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了“嗯…嗯…”的较劲之声。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身旁的梦雅发出了一声戏谑的嘲讽声:“噗。”
我回头看了看她,不知其意:“怎么了?”
“这侯乾坤老爷子怎么好像大便干燥一样,这嗯,嗯的,这么大岁数这么较劲留神脑出血。”说罢又没忍住笑了两声。
我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汗颜啊,这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为了这两枚傩尸眼眶子里的钉子可真是豁出老命了,至于吗,卖到天价这样的冥器也就是几十万的事。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
正自胡思乱想,这一阵好似怪笑一般的声音吓得我就是一阵的冷颤,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定睛观看,这夺尖子上方的傩尸张开了面具上的嘴,嘎嘎嘎的怪笑了起来,可嘴里竟是没吐出什么所谓的“殃气”来。
侯乾坤显然十分的吃力,鼻子上都冒出了许多汗,耳台子后面也有几道汗的痕迹留在了上面。他抬头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是长叹了一声,双手一震将傩尸给抛向了空中。这傩尸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侯乾坤往前走了两步一转身,抬夺,这夺尖子不偏不倚的点在了傩尸的天灵盖上。
这夺尖子刚刚碰到傩尸的时候我就赶忙捂住了耳朵,生怕又听到什么刺激性的声音,可这次还真是出乎意料,这傩尸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发出了一声骨胳摩擦的咯吱声,便不再动弹了。我这才放松了警惕,把手从耳朵旁放了下来。
侯乾坤用眼睛瞟了瞟夺上的傩尸,点了点头,用手又往深了推了推二人夺,似乎想要往里再刺一些。眼看着这夺尖子往傩尸天灵盖中又深入了两厘米左右,这傩尸猛地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啊……!”
这声音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真好比当年张飞长坂坡喝断当阳桥,但这回没把夏侯杰给吓死,差点把我给吓死,这一声吼直吼得我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险些晕厥当场。
“没事吧?”
我正自晕头转向,一旁的老情人和梦雅掺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