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的伦敦,可没有24小时开业的餐厅,康斯坦丁想要吃点东西,安吉拉只能自己下厨,给他煎了几个鸡蛋,切碎了端上来。
在安吉拉看来也就只不过关门的那么一会儿,对康斯坦丁来说,却是在地狱里呆了好长的时间,找到了伊莎贝尔,拿到她手腕上的医院病人塑料标示片。
他的确是饿得很厉害,在安吉拉端着两盘鸡蛋出来时,他身上不再冒着青烟,已经恢复平静。
安吉拉的煎鸡蛋做得火候很不错,色泽金黄色,嫩滑爽口,几口鸡蛋下肚,康斯坦丁恢复了不少精神,一股强烈的倾诉yù_wàng,让他不由自主地讲起他小时候的事。
“在我小的时候,”康斯坦丁娓娓道来,“我能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你很难体会到,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安吉拉神色一暗,接口答道,“不,我能体会到!伊莎贝尔小的时候,也能看到这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她跟父母讲,把父母吓了个半死,带她去教堂,为她驱魔,可是都没用,她还是不停地讲,她看到这些,天使,恶魔,渐渐的,没有人跟她一起玩,父母也不相信她,邻居也把她当做精神病人看待!”
说到伤心处,安吉拉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从脸颊上流淌下来,康斯坦丁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继续讲述道:“没有人相信我,我只能寻找自己的出路!”
“你自杀过?”安吉拉听出来康斯坦丁话里的意思,问道。
“不,”康斯坦丁摇头答道,“我没有做任何事情,确切地说,我死过两分钟,在那两分钟的时间里,我跨越到另外一个世界里,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死亡的两分钟,却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当我回来这个世界,我知道,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天堂,地狱,都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就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背面,就在每堵墙,每扇门窗的后面,到处都是!我们夹在中间。天使待在天堂,恶魔待在地狱,不能逾越世界的壁垒,进入到我们的世界,所以我们能看到的那些,就是所谓的杂种,就生活在我们中间,影响着我们,蛊惑着我们!祂们把这称之为平衡,我称之为虚伪的狗屁!所以我开始做我该做的事,如果有哪个杂种不守规矩,我就把它揍回到老家去!这样的杂种太多了,我只希望尽量多的除掉一些,让自己能够……”
康斯坦丁停顿了一下,侧头对安吉拉继续说道:“……早点退休!”
“我不理解!”安吉拉问道。
“我就是在自杀,安吉拉!”康斯坦丁解释道,“当我死的时候,按照这种虚伪的狗屁规矩,我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所以你是在积德,希望自己能进天堂。”安吉拉一针见血地说道。
康斯坦丁面带无奈地问道:“要是你被关在一个半数罪犯都是你亲手抓进去的监狱里,你的感觉会怎么样?”
安吉拉没有吭声,也不敢直视康斯坦丁的双眼,目光移过去,说道:“我想,上帝已经为我们每个人安排好了一切。”
这是教父戴维一直以来在跟她说的一句话,每次她在忏悔时,他都会这么说,让她不要有负罪感,上帝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
可是现在她拿这句话来安慰康斯坦丁,却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没有一点说服力。
康斯坦丁一声冷笑,毫不留情地答道:“小姐,上帝只是一个玩蚂蚁的小孩,他什么都没有安排!”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为安吉拉解了围,作为苏格兰场的明星警探,她住的公寓里,装有一部电话机,方便随时联络。她走过去接起电话,刚喊了声hello,听到对面说上没两句,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啦?”康斯坦丁转头问道。
安吉拉答道:“有人闯进医院的太平间,摆弄伊莎贝尔的身体,现在人死在医院的大药房里,是自己用医用酒精把自己给溺死的!”
这种死法太过离奇,可是康斯坦丁却立即听出蹊跷来,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擦擦嘴巴,康斯坦丁站起身来,招呼安吉拉说道:“这事很不对劲,我们去看看!”
从安吉拉所在的公寓赶到洛克哈德教会医院,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还没进门,远远一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肥胖的身影,康斯坦丁心里的担心就得到了证实,离奇死在这里的,果真就是汉纳西神父!
大药房里酒精味很浓郁,汉纳西神父躺在一堆酒精水渍中,左手鲜血淋漓,染红了一大片地方,双眼闭着,嘴角都是水渍,安吉拉走到皮瑞尔特跟前,小声询问案情,皮瑞尔特盯着康斯坦丁,转过头低声问道:“这个家伙怎么出现在这里。”
“没关系!”安吉拉答道。
案情并不复杂,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些,如此离奇的死法,安吉拉想到康斯坦丁告诉她的这些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而这事又跟伊莎贝尔有关,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更是强烈。
康斯坦丁面色苍白,带着浓浓的悲哀,围着汉纳西神父的尸体走了一圈,蹲下身来,拿起一瓶砸碎了瓶口的医用酒精,稍稍擦拭汉纳西神父的左手手掌,再用手帕粘上去,血迹赫然是个图案,圆形中间交叉着两根长矛似的线条。
“混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康斯坦丁自责地喃喃低语。
他是右手轻抚过汉纳西神父的额头和脸庞,从汉纳西神父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