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点帮助……”
“什么地方?”普尔仿佛是累了一般,用尾巴把两个盘子扫到一边,舒舒服服地在阁楼潮sh的地板上,盘成一团,懒洋洋地问道:
“能让你用魔法?还是找到你的教父?”
“我不确定,”哈利把他的圆框眼镜从某个阴暗角落找出来,随手擦了擦重新架在鼻梁上,世界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但总好过继续藏在这里……”
“噢?是哪儿?”
“对角巷——”哈利不确定地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是——翻倒巷……”
哈利深感他不能继续窝在这儿,他现在好像盲人一样,对外面的情况两眼一抹黑,魔法部是不是已经在通缉他?霍格沃茨是否已经将自己开除?他甚至好多天没有看过一份预言家日报了。
他需要走出去,无论怎样,至少重新获得一点儿有用的情报。
如果说在这几天里,哈利明白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他曾在最无助的某个夜晚,奢望着小天狼星,亦或者罗恩赫敏、甚至邓布利多出现在自己面前,至少带自己回去陋居,或者他们的家里。
但他没有等到回应,最后是在普尔的带领下,偷偷潜入了这户麻瓜家中,才不用在大雨滂沱的伦敦街头,拖着一把烂扫帚淋雨。
“等今晚海德薇回来,我们就动身。”
哈利扭头看了看另一边大箱子后的空鸟笼,海德薇很早就被他放出去了,至少猫头鹰还能靠它自己的本领捉些老鼠之类的东西吃,跟着自己可能就只有饿肚子了。
雨下了一整个白天,哈利窝在狭小的阁楼上,感觉大脑是空白的,这和最开始因为恐慌而紧张地没办法进行思考不同,现在他只是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之后,他也许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而不愿意再去思考什么了。
阁楼并不隔音,他能听见楼下麻瓜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男女主人的卧房在二楼,哈利这段时间没少听他们抱怨,关于工作、关于生活、甚至是关于彼此,而今天,他们又要抱怨消失的馅饼、鸡腿和盘子了。
“我打赌是有小偷来过了!”女主人的声音气势汹汹,显然三番四次地丢失饭菜,让她盛怒难当。
“算了吧,哪个小偷会只偷食物和盘子?”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听起来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一回事儿,“一定是布鲁诺他们嘴馋,半夜里悄悄起来偷吃了。”
“我问过布鲁诺和罗伊,你知道的,我们的儿子不会撒谎,更何况天呐,他们才不过三岁,打开冰箱门对他们来说都费劲。”
“安心啦……家里连个脚印都没有……”
“也许我们该彻底清查一遍,一想到很有可能有小偷藏在这里,我连觉都睡不好——”
“拜托我们家,怎么可能藏得下别人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儿里,下意识地握紧怀中的魔杖,手心好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湿透了。
“阁楼——!”女主人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但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卧室和阁楼有多么接近
“阁楼里——我们已经好久没用过了——”
“拜托,那里可没什么地方,藏不下一个小偷,除非这个不存在的小偷是什么小动物或者小孩子……”
哈利闭着眼睛,心里不停地祈祷,不要上来——不要上来——我不想伤害你们——不要上来——求求你们了——
然而女主人显然是想通了什么,“不行,我们得看看,这太危险了,难以想象,如果有人藏在我的家里——”
普尔慢慢转过身子,这条蝮蛇缓缓地朝阁楼的小盖板滑蹭过去,哈利轻轻把魔杖掏了出来。
“好了宝贝——我明天就去看,明天——好吗——?”
“诶——你别——诶,说好了——那明天你可要去查看一下,我真的睡不着——”
“好了好了,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让哈利脸红耳热的响声,但他却意外地长舒了口气,把魔杖揣回怀中,暂时用不到它了,但显然这里他已经没法继续呆下去了。
夜晚在无声无息之中降临,窗外仍旧下着雨,海德薇用嘴轻啄阁楼的小圆窗时,麻瓜一家正在楼下吃饭,哈利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放海德薇进来,几天下来,这只白色的雪鸮不仅没瘦下来,反而胖了几分,看来伦敦的老鼠还是不少。
哈利仔细地用自己的衣服给海德薇擦了擦羽毛,又耐心地哄着它进了鸟笼,一切准备就绪,他似乎又要离开这里了。
从覆盖阁楼上大箱子的黑布上面,使劲儿撕下一块儿来,哈利抖了抖,将它当成兜帽一样,裹在头上,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好歹延伸出来的黑布,能遮挡住自己的脸。
抓起被放在墙角很久的火弩箭,上面捆着的黑色行李箱也被一起拖拽过来,哈利猫着腰,在矮xao逼仄的阁楼里慢慢往前爬。
“我先把他们引开——”普尔沙哑着说了一声,就用尾巴将阁楼的盖板掀开,顺着照出光的出口,滑了下去,哈利听到
“咚”的一声,知道是普尔掉下去了,他心里有些担心,万一被这户麻瓜发现了怎么办,万一再引来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又该怎么办,万一普尔被他们抓去了怎么办。
就在哈利心里想着这些万一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惊叫声,哈利听到了女人和小孩的尖叫
“天呐——有蛇!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