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司马家诗书礼仪传家,怎么能做下田耕种的事情?”
“编户了,分了田地给你了,就是让你下田做农夫吗?你做了近十年的城县县王,俸禄、赋税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这次运过来的,属于你的金银都有三大车。你编户分田了,不知道去请人来帮你耕种吗?你不知道趁着还有点余财,抓紧培养自己的子孙念书,然后找机会出仕吗?”
“啊?干叔,你说什么啊?我们是亡国皇族啊。怎么能轻易出仕?”
“哼,这会知道自己是亡国皇族了?我们怎么能和汉皇讨价还价?汉皇老夫是没看到过,但估计也凶不到哪里去。老夫是亲自见过了关子丰,那个气场……别以为我们这里有一万多人,真要是把关子丰惹火了,马上在长安附近挖个大坑把我们活埋了信不信?所以,这会儿赶紧的做决定,要么去休屠,要么接受编户。两者都不选的,安世,你是家主,可以执行家法,直接将这些废物砍了。免得连累大家!”
到底是上了年纪,而且还有病根潜伏,所以在用力的说完了这段话后,司马干一下子就昏倒了。整个大帐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待得把老家伙安置好了后,大帐内的气氛显得很是尴尬。
“兄长,诸位,攸刚才一直在想,我司马家,在凉州的武威郡,其实是有亲戚的。”
“啊?大猷,你说的,莫非是顺弟?”
所谓顺弟,乃是司马懿的七弟司马通司马雅达的次子,司马顺。这是魏晋禅代中唯一立场鲜明表示了反对的司马家子弟。由此,他的哥哥司马陵和弟弟司马斌都得以封王,而他却被流放到了凉州武威郡的姑臧县。
所以,单凭此一点,关于叔达司马孚到底是忠于魏国还是忠于自己的争论,可以休矣。
“是的,兄长,顺弟因为反对魏晋禅代,被您流放到武威郡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来,他在当地耕地、读书,教化当地异族。还不是过得很好?这一次,我们这么多人,带着这么多资财前去,还有一县之封。如何会做得不好?!”
“善!攸弟说得极好!吾意已决,两日后向休屠县出发。愿意跟着来的,欢迎,不愿意的,待会单独向吾提出,吾会分一些资财给你们。但是吾深信,司马家终究会在凉州再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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