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尾张那边的情报反应慢了很多。直到大家都已经搭上川并众的渡船准备过河了,才有几个骑兵过来侦查。原长赖轻蔑地看着那几个骑兵——说不定是这雨秋家仅有的几个有具足的人呢。这个纸面上也只能动员250人的领主,现在能有几十个人就不错了。
“走吧走吧,咱们快些行动!”原长赖催促道。
“还是小心点吧,被打了个半渡而击可就不妙了。”加藤光泰有一些犹豫,“你们没听过那个雨秋平的传闻么?不是生擒了六角家的家督,还之前曾率领200奴隶挡住了织田信长的6000大军吗!”
“嘿嘿,光泰啊,这你就不懂了吧。”野野村幸成仗着自己辈分高,倚老卖老地教育道:“我有个亲戚在浅井家任职。在野良田啊,那小子只是跳进水里,把不会游泳的六角义治抓起来了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边说边不屑地啐了一口,“而什么知立城200奴隶力抗6000大军?明显就是吹牛吹出来的嘛!你们没怎么见过世面,像我这种经常打仗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和你们说啊,”野野村幸成笑道,“要是这个雨秋平,这个雨秋家真的有吹出来的这么神,你觉得我和你们两位的父亲,敢过来打他吗?要是真有这么神,真是什么今川家的青年才俊之类的,又怎么会被打发到这偏僻地方来呢?”
“也是啊,”加藤光泰闻言安心了不少,“这雨秋平最出名的,也就是用自己的军粮赈济别家百姓的荒唐举动了,打仗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嘛,就算这雨秋平真的了不起,”原长赖补充了一句,“他现在人不是还在清州城呢么?我们连几个喽啰都收拾不了?”
就在三人商讨的时候,那边的前野长康却等不及了,“嚷嚷啥呢,兄弟们,”他招手喊道:“快点上船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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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并众在这个渡口一共有十四条小船,要把这1000人运过河,也着实要不少时间。这些农兵没什么素质也没有纪律,在上船时彼此推搡抢船,岸边响彻着污言秽语,不少人甚至被挤下水去。而原长赖、野野村幸成和加藤光泰第一批就渡过河去了,也没人留在那边维持秩序。野野村家的人似乎还和原家爆发了一场小斗殴。
从清晨一直折腾到午时初刻,才把人全部运过河岸。完事之后,除了那十几个船夫,川并众的人也全部都登岸了。1000多人没怎么整顿,各家的人夹杂在一起,乱哄哄的。即使想找到自家的部下,也十分麻烦。四位领军者索性也就不整顿了,大家郊游一般浩浩荡荡的向着黑田城走去。反正1000人打几十人,一拥而上就行了,也不需要什么阵法。走在最前面的野野村幸成的侍卫,打着一面象征身份的斋藤家浪涛纹。
原来待在河岸边瞭望的那几个骑手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瞭望台也空无一人。极富表现欲的前野长康更是亲自带着几十人把那几个木制瞭望台给拆了。看着瞭望台轰然倒地,这些农兵们都兴奋地大吼大叫。之后,他们也劫掠了路上的两个村庄,毁坏了村庄里的农田。
也就在这时,一个骑兵向着斋藤家豪族联军这边跑来。豪族联军轻蔑地朝他吹起了口哨,那个骑兵也很是规矩,在距离联军几十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路牵着马小跑地跑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啊!”野野村幸成不屑地哼了一声。
“在下前田昌幸,”真田昌幸这次应雨秋平的要求换上了新的小号,“奉我家殿下之命,特来向诸位问安。”
“你家殿下?那个雨秋平?”野野村幸成哈哈大笑起来,“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了!雨秋平不是在清州风花雪月呢么!”
“啥?”真田昌幸大吃一惊,在心中暗暗疑惑:他们不知道殿下已经回来了么?
这片刻的惊讶和错愕,由于是纯天然的表现,仿佛说假话被瞬间看透后的尴尬,逼真地让野野村幸成几人对雨秋平不在的消息深信不疑。
“说吧说吧,那个独眼龙代官派你过来什么事。”前野长康笑着指着真田昌幸的鼻子说道,“来求饶的吗?”
“这…”对面狂妄的样子超乎了真田昌幸的想象。雨秋平本来要求他故意示弱,让对面大意地进军。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啊。
“我和你讲!这次可不是你能孝敬点钱了事的了!这黑田城,我们都要定了!”前野长康重重地一挥拳,“滚吧滚吧!让你们那几十个人洗干净脖子待宰吧!”
“哈哈哈哈…”身后的大军听到前野长康豪气万丈的话,纷纷大笑起来。真田昌幸做出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立刻转身上马,就背对着大笑声,策马而去。他之所如此快地转身,是因为他已经绷不住脸上的笑意了。不过,他低声的偷笑很自然地隐藏在了大笑声中。
“那使者,看到自己虚实被看透了,话都说不出来就跑了!”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加藤光朝见状后,也是彻底放下了心,“果然父亲他们没有看错啊!这雨秋家真的是待宰的羔羊啊!”
“还愣着干嘛,儿郎们!”野野村幸成大手一招,“咱们冲进黑田城去!抢几个娘们回来啊!”
“嘿!嘿!吼!”足轻们兴奋地大喊道,不再做任何停留,一齐向着黑田城快步走去。那座城堡,看起来不再像是戒备森严的城池,而是一个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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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家豪族联军知道,雨秋家可能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让他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