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健大伯娘有些犹豫了,她又摸了摸放钱的荷包,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掌柜的,我记得之前一把菜刀也就二百四十钱啊。怎么现在一下子涨到三百了?”
店主一听宫健大伯娘居然直接就说出了二百四十钱,这个菜刀真实的价格。他也知道了,这妇人虽然看着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但对家中这些家务事的价格,还是很清楚明了的。但他要怎么说呢,难道他要说是因为自己看她气不顺,所以特意提高了价格。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店主还满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老黄历了,还二百四十钱,你怎么不说二百钱就给你把菜刀呢?在哪家会这样让吃亏让你们占便宜,你就去哪家买去。我可没这时间陪你。”
虽然又被训斥了,可这毕竟关系到自己怀揣的那几百钱,是重要的事情,宫健大伯娘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家上次那把菜刀,就是从掌柜的这家店里买的,当时就是二百四十钱。”
同时宫健大伯娘还留了个心眼儿,他家的菜都用了好几年了。当时的确是这个价格,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都不记得在哪里买的。但这话在她心里转了一圈,嘴中说出来的却是:“就是去年,刚刚才您家这店里买的。”
像菜刀这种,一家只需要一把,又是比较重要的东西,杂货店里的价格一般很多年都不会变的。毕竟没有人是傻子。要是没有什么天灾人祸,这种昂贵的东西,都不会改变价格。
掌柜的一听这妇人居然说,就是从他家店里去年买的,那把菜刀还是二百四十钱。他有些心虚了,的确他家菜刀一直卖的都是二百四十钱。可最近不就是因为一些原因,以至于现在菜刀都涨价了,但再怎么涨也不过二百五十钱。他是看宫健大伯娘不顺眼,想讹她一顿,所以才胡乱的说出了三百钱的价格。
本来在他想法里很是简单,这妇人如果真的掏了三百钱买这把菜刀,那么那五十个钱,就算他的私房钱了,偷偷眯起来就好了。如果这妇人嫌贵,直接转身出门,那也好,省得再打扰他好眠,他继续会周公去。可这妇人居然两个方向都没选,就这样和自己拉拉扯扯,讨论起价格问题来了啊。
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小心虚,店主一拍柜台,厉声说道:“怎么着?你是不知道镇上的铁匠搬走了?这菜刀还能跟去年一个价吗?当然不可能了。3三百块钱已经算便宜你了,爱要不要,到哪儿都是这个价。”
宫健大伯娘一听店主这样说,也想起来了,的确镇上的铁匠突然搬走了,那么这些铁器,肯定不是当地自己打造出来的,而是从外地运来的。那成本应该会比以往要涨上一些。可她又有些心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从外面运过来的路费,难道就要涨那么多的价钱吗?
宫健大伯娘又摸了摸一直
放在胸口的荷包,她又抬眼看了看柜台上那把菜刀,再转头看看店主那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脸色,她一咬牙,忙从怀里掏出荷包,开始数荷包里的铜钱。
荷包里的钱,宫健大伯娘已经数过好几遍了。在宫健大伯给她这些钱之后,宫健大伯娘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些钱的用途。宫健大伯这次也算是大方,直接给了宫健大伯娘三百个钱。
原本出门前,宫健大伯娘还是乐呵呵的,她还想着一把菜刀二百四十钱,如果她和店家再努力谈下价格,没准还能降得更低,但不管怎样,那六十个钱肯定就是他她的私房钱了。
本来宫健大伯娘还想着。,买完菜刀之后,再去肉铺买两斤的猪肉回家。如果还能剩下几个钱的话,就好好存起来。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杂货铺里一把菜刀,居然刚刚好就卖三百钱。自家男人给她的钱,是一分都到不了自己的口袋里,就更甭提奢望想什么猪肉了?
店主看宫健大伯娘开始慢腾腾的,从荷包里往外一个一个掏钱,他有些不屑而用蔑视的瞟了宫健大伯娘一眼,心里骂道:这些乡下人就是事多,不就是三百钱吗?你把荷包里的钱,都倒出来再慢慢数不行吗?非要现在这样一个一个往外掏,就好像割他们的肉似的,这么舍不得,还进镇上来买什么东西呢?
要不是看在自己能挣几个零花钱的份上,店主早就发脾气了,而此时他干脆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斜眼看着宫健大伯娘,还在那一个一个往外掏着铜钱。
而宫健大伯娘此时认认真真的,一个钱一个钱的往外掏,一边掏,心中一边数着,满怀希望的想从荷包里,多数出几个钱来。
可是当她把荷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光,这才刚刚数到三百,也就是说这三百个钱,刚刚够买那把菜刀,而她荷包里就已经空无一物了。
旁边一直观望她动作的店主,当然没有跟着宫健大伯娘一直在心里默数,他只要看着妇人的表情,就知道眼前这些钱刚刚够数,就是他刚才随口说的那三百个钱。此时他心里倒是有些高兴了,眼见着这些钱进账,自己就能拿五十钱的零花,自然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于是店主一抬下巴,对着宫健大伯娘说道:“行了,这钱我看差不多也够了,那菜刀你拿走吧。”
宫健大伯娘看了看,手边数出来的那一堆钱,再看一看旁边放着的那把菜刀,万分舍不得,两只手还护着那堆钱旁边,怎么都不肯撒手。
看宫健大伯娘还在那里腻歪,店主更是不乐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