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玉凌开了个小小的培训班,把言碎月这些熟人挨个拉上飞行器训练了一遍,最后总算选出了一位最靠谱的驾驶员——白沐寒。因为就算技术跟不上,他的魂力也可以救急。当然,还有言碎月等几位替补人员,防止意外事故出现。
书院弄到手的名额总共是一百五,一架中型运输机就可以解决了,不过玉凌还是多给他们了几架当备胎。
于是在五月的最后一天,这一百五十位书院精英们便踏上了前往封域的征程,同行的还有冰玄、兰心雨、归云和方景成。
至于玉凌……他要先去凡荒州看看。
因为到了现在,许明渊也没有回到书院,可以想见一定是出了变故。
本来书院还想派几位长老和玉凌同去,结果听说玉凌灵戒里有幻神巅峰境界的朔之后,众人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方少主也很想跟着去凑个热闹,不过他掐指一算,在外面浪的好像有点久了,还是赶紧回封域跟老爹他们报个道再说,免得又要被他们叨叨叨烦上很久。
最终玉凌一个人开着飞行器到了凡荒州,这里已经是华域边境地带了,凡荒州北面就是封域的神荒州。走之前容辰还跟他嘱咐过,可以顺道去神荒州的荒山山脉看看,因为《古荒诀》正是出自那一片区域。
玉凌顺着书院给的地址找啊找,翻山越岭折腾了好半天才在某个山脚旮旯里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这应该就是许明渊的老家?
什么叫真正的草根,这就是了。
此时正值傍晚,小山村在夕照晚霞的映衬中显得尤为温暖宁和,炊烟缕缕升腾,饭菜的香味四处飘荡,很多院子里都豢养着猪狗,还有许多人背朝着夕阳在田地里劳作,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孩童嬉笑打骂着跑过乡间小路,当家里大人呼喝他们名字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往家里走。
玉凌一时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个山村,而不是身在一个满是修者的世界。
这些村民和孩子,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自己该不会找错了地方吧?
玉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村口走去,不过还没等他进村,一只大黄狗就汪地一声窜出来,恶狠狠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小腿。
“小黄!”一道清脆的孩童声音适时响起,那只大黄狗盯着玉凌,嘴里发出一阵威胁式的低吼,没有再上前但也没有退开。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跑来,长得不算是多么漂亮秀气,脸庞也晒得有些发黑,只有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非常清澈。
“你是谁啊?来我们村做什么?”小女孩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上下审视着玉凌。
“我来找人,许明渊是你们这儿的人吗?”玉凌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诶,你在这站着别动,我去问问村长!”小女孩歪着脑袋摇了摇头,匆匆撂下一句,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玉凌也没意外,毕竟这个女孩才四五岁的年纪,认识的人肯定有限,何况这个村子也不算太小。
结果他等了没几分钟,全村的村民都拿着锄头扫把之类的工具冲了出来,满是敌意地团团围住他,那模样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年轻人,你找许明渊做什么?”一个颤巍巍的老头被人扶着走出来,目光锐利地盯着玉凌。
“许明渊怎么了?”玉凌皱起眉头,怎么他找个人还引起众怒了不成?
“村长,还跟他废话什么,此人肯定是跟许明渊一伙的邪魔妖物,我们赶紧去找仙长帮忙!”一个青年人警惕地握着一柄大斧头。
玉凌一阵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他已经看不太懂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一遍。”玉凌注视着那位青年,催动魂力破入了他的魂海。
青年浑身一震,表情迷茫地道:“五个月前,许明渊回到村里,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很多可怖的妖术,轻轻松松就能劈开一块大石,还说要将这些妖术传给全村的人。我们都信了他的鬼话,将妖术当成了仙术,从早到晚地修炼,直到三个月前一位仙长云游经过我村,才一语惊醒梦中人,告诉我们已经被妖术所惑,再这样修炼下去,迟早会魂消魄散,沦为他人的养料。”
“我们那时猪油蒙了心还半信半疑,直到几位妖术进境最快的村人半夜惨死,我们才知道仙长是对的,他带着大家去看许明渊住的房间,里面全都是飘荡的冤魂,吓得大家头皮发麻。我们求仙长救命,他说还需要我们的帮助,让我们把九十九枚镇魔钉埋在屋子周围。大家一一照做,最后仙长好不容易才制服了这个妖魔,将他带去了山上慢慢镇压炼化,说是最多半年,便可彻底铲除祸患。”
“……”玉凌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群愚昧的村民,他们错把许明渊的善意当做害人之术,而把真正的恶人当做救命的仙长,许明渊心里该是何等的痛苦绝望?
愚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当玉凌慢慢收回魂力后,那位青年也如梦初醒,骇然地大叫一声,指着玉凌嚷嚷道:“妖魔!他果然也是妖魔!他会控制人心,大家别靠近他!”
“大家快去找仙长,这里我来撑着!”一个壮实的农家汉子咬咬牙,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决然模样,挥动锄头就朝玉凌冲了过来。
村民顿时乱成一锅粥,玉凌根本没心思和他们计较,因为许明渊现在的处境确实极为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