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退下!”
看到赵绪如此,为了维护到他的威严,曹亮立即冷着脸对着身侧的众侍卫以及跪在地上的数十名御医命令道。
闻声,原本就在此地战战兢兢的众人如负重担般的全部迅速退下。
众人退下以后,曹亮也不方便在此久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公子,丁姑娘一定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李婉莹痛苦流涕之下,对着赵绪无比疼惜的宽慰道。
再看赵绪,他却是突然愣愣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管身侧痛苦流涕的李婉莹,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神情木然的向着丁小鱼走去。
此刻,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安静的令人心颤。
李婉莹流着眼泪望着她心爱的男人为其她的女子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小鱼儿,对不起……”却见赵绪来到丁小鱼的身侧,突然将脸庞抵上了她的手掌痛苦的呢喃道。
“公子……”李婉莹实在是不忍看到赵绪如此痛苦,她来到赵绪的身侧想再安慰他几句。
“我想和小鱼儿单独呆一会儿,好吗?”赵绪甚至没有抬头,他哑声说道。
这句话,对于李婉莹来说无疑于一种巨大的打击。
她闻声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脸色无比惨白之下。由于心口那股子无法隐忍的疼痛,她迅速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胸口喘着粗气。
“主子,主子……”
碧莲见状。立即心疼的跑到李婉莹的身边,连忙替她贴心的轻扶着脊背,以使得她胸中的委屈以及郁结可以少一点。
“退下去吧。”李婉莹还站在原地惨白着脸色直喘粗气,这一边,赵绪冷漠无温的声音已然再次响起。
闻言,李婉莹原本惨白的脸色,瞬间宛如一张毫无血色的蜡纸。
看得李婉莹所受到的委屈。一旁正搀扶着她的碧莲,首先落下了眼泪。
喉咙中宛如被扼了一根利刺。李婉莹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涩声应道,“……是。”
神情苦涩、痛苦的李婉莹,在被碧莲搀扶着退下以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赵绪以及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小鱼。
“小鱼儿,如果可以,我赵绪……但愿自始自终就没有遇到过你。”赵绪将久久沉在丁小鱼手掌中的脸庞抬起来,他伸出手,抚摸着她脸色的长发继续呢喃道,“我喜欢你、爱你,可是却不想你陷入痛苦之中。小鱼儿,如果这次你能够醒过来,我一定不再束缚于你。好不好?”
情绪难以控制之下。赵绪将丁小鱼的纤手颤抖着抓放在唇边,细细的、痛苦的吻着,“小鱼儿。你在我的心里一直坚强的像颗野草,野火烧不尽、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样出类拔萃。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撑过来的,对不对?”
赵绪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守在丁小鱼的身边,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再到深夜的夜空漫天星星闪烁。
“公子,公子。众御医想出了一个妙方!”
终于,于一片死寂之中,突然传来了曹亮一声无比急切的高喝。
“果真?!”
此刻,赵绪正在为丁小鱼擦拭着额头,听到这句话,他立即兴奋的站起了身,“妙方在哪里?”他急切的高声问道。由于太过于兴奋,他的声音里都裹着无比的急切与雀跃。
一个时辰之后,当婢女将熬制好的、众御医集思广益之下所配好的汤药,端到赵绪的面前时,早已望眼欲穿的赵绪立即小心的扶起床上的丁小鱼,在让她安稳的靠在他的怀中之后,他索性直接接过了婢女手中的汤药。
“我来喂她,你且退下吧。”赵绪对着婢女吩咐道。
“是。”婢女应声而退。
再看赵绪,他一边小心的护着怀中的丁小鱼,一边小心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小心的向丁小鱼的唇边送去。
喂了一勺之后,看到自丁小鱼的唇角有流下的药渍,他又慌忙拿起手边的巾帕小心的替她擦拭起了唇角。
伺候在赵绪身边的婢女以及侍从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贵为公子,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的心,如今看到赵绪如此怜爱丁小鱼,众婢女以及侍从不仅对丁小鱼又恭敬了几分。更何况,就在几天以前,丁小鱼方才使得赵国渡过了一个难关。
由于赵绪从未服侍过他人,在给丁小鱼喂药时,三番五次都喂不好,可他偏偏又不让婢女前来帮忙。于是,他便坐在凳子上,索性将丁小鱼整个抱在怀中,一只手则托着她的脑袋小心的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在好不容易将药全部喂进丁小鱼的嘴里之后,赵绪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丁小鱼,默默的坐在身下的椅子中。
窗外,夜色正好。
有微风吹过窗棂拂动丁小鱼脑后的三千垂丝,也拂动着赵绪原本无法平静的心。望着怀中,在烛光的倒影中,脸庞精致宛如尤物,却又消瘦到仿佛要生生消融到空气中的丁小鱼,赵绪凝重的眯起了眼睛,继而在情难自禁之下,将额头轻轻的抵上了丁小鱼的额头。
时光,在静静的向前流逝,一旁伺候的婢女以及众侍从生怕会打扰到赵绪的思绪一样,都在小心的呼吸着。
“小鱼儿,醒来好不好?好不好……若是你愿意醒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也不会再为难你,我会送你……一定送你回韩国,好不好?”终于,在无比平静的氛围中,赵绪喃喃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