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丁小鱼的身影离开好久,赵绪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
他这一站便是整整半晌,这半晌,他的脑海中一直是他与丁小鱼在一起时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夜晚来临之时,他没有让侍从点烛,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昏暗的房间,任凭痛苦将他悉数吞噬:这几天,他一直试图从这份情感中脱离出来。可当丁小鱼来与他告别之际,他方才知道,他对丁小鱼的这份感情早已深入到骨髓,如果要强行拔掉,势必会伤筋动骨,血肉模糊。
深夜,他来到了丁小鱼曾经住过的房间。
此刻,房间里尚且残留着属于丁小鱼的气息,她用过的物品尚在,可是……她却已经走远了。
赵绪缓缓的来到他抱着丁小鱼曾与她一起安眠过几日的那张柔软床榻前,他细细的抚摸着床上的被单、枕头,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丁小鱼的身影。
不知道何时,赵绪方才靠在丁小鱼的床头进入了梦乡。
可是在翌日天亮,当赵绪再走出房间时,他原本乌黑的头发中竟然有一捋头发变得雪白雪白的。
那雪白的程度宛如皑皑白雪,在他一头乌黑的发间显的那么的刺眼、灼目。
当李婉莹闻迅赶来之际,看到此刻的赵绪,无比心疼之下,她真的好想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可是,她却是极力的控制着她几乎要失控的情绪。然后自然的走到赵绪的身侧,在将他的脑袋轻轻的抱入怀中之后,李婉莹轻声的抵喃道。“公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一定会抚平你内心的伤痛。”
她的低喃声就像是在诱哄一个不谙于世的孩子,却听她继续宽慰赵绪道,“爱一个人是幸福的,就像婉莹一直深爱着公子。婉莹每天都会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相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哪怕只是在心里想着她、念着她。也是好的。至少在公子的心里,还有可念之人,不是吗?”
李婉莹的话如同和煦的阳光照耀进赵绪苦涩的心涧,此刻。他不要悲伤、更不想要旁人因为他头顶突然出现的白发而惊慌、悲切,他需要像李婉莹这般细细的、平静的来安慰他、劝导他。
*
再说身着男儿装的丁小鱼在历经一天一夜后,方才与大憨以及王萧抵达韩国。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他们几乎耗尽了体力,但当他们远远的看到韩国竖起的军旗、看到眼前越来越为熟悉的环境时,三人同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主公,是主公。”
突然,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唤,有一名正在执守的、丁小鱼曾经的死侍在看到丁小鱼、王萧、大憨三人之后。无比兴奋的大吼起来。
“王萧,大憨,我们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由于太过激动,丁小鱼泪盈于睫的说道。
而随着刚刚那名死侍的大声吼叫,听到声音的众死侍也全部向丁小鱼跑了过来。
“是主公,真的是主公,主公真的回来了!”看到丁小鱼,众死侍瞬间抱头痛哭:要知道。之前丁小鱼一直待他们不薄。在丁小鱼失踪的这段日子,他们更是自发的去各处寻找丁小鱼。
更有一些死侍由于丁小鱼归来太过激动。纷纷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丁小鱼泪流满面之际,示意众死侍起身。
这一边,丁小鱼正在与她的这些死侍嘘寒问暖;那一边,得到丁小鱼归来消息的季四已经匆忙的跑了过来。看到丁小鱼时,由于太过于不敢置信,他且死劲的揉了揉他的眼睛。
当他在确认眼前之人就是丁小鱼时,却听他无比激动的大喝一声道,“夫人,夫人真的是您吗?您可算是回来了!”
说到这里,却见他又迅速的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大声命令道,“你,还有你,快飞鸽传书给世子爷,就说夫人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军营,快去!”
“是!”
得到季四的命令,他身后的侍卫立即驾马远去。
“季四,世子爷去了哪里?”听到韩诺不在,丁小鱼的心中猛的一提。
“回夫人,世子爷这些日子,日日找您、夜夜找您,除了找您,还是找您。幸亏您回来了,要不然世子爷非找疯了不可。”季四急切的说道。
“那他现在在哪里。”丁小鱼再次焦急的问道。
“卑职也不清楚,信鸽应该可以找到世子爷。”季四解释道。
丁小鱼,“……”
闻言,她对韩诺越发的心疼起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害得他日夜找她,真的是辛苦他了。
这一边,季四正在按排将丁小鱼回到军营的消息传给韩诺,另一边,一个多月未见到韩诺的丁小鱼正在焦急的等着他。
望着他所在营帐内的物品,想象着因为她的缘故、他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煎熬的日子,丁小鱼的心中又是幸福又是心疼的。
此刻,已是深夜,躺在韩诺所躺过的床上,丁小鱼深深的嗅了一口被单上属于韩诺的气息,她的脸上亦随之漾起一抹期待又甜蜜的笑容。
当丁小鱼和衣躺在韩诺的床上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之际,她突然被一声焦急且急切的脚步声给惊醒。
当她一个机灵醒来、迅速抬起头来之时,她看到一身灰头土脸、胡茬杂长、头发蓬乱、一身衣袍褶皱不堪、连着一双眼睛也通红无比的韩诺正掀帘而入。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明显的消瘦了,一双明明不桀、张狂的眼睛也变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