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
“你们的恩怨本王不想理会,不过你要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莫要让本王为难……”
张说神色几度变幻,最后微微躬身一礼:“是”
张说回到府里已经是夜近二更,刚一下马车,就见门口的家仆迎了上来,说是曾迪曾大人已经在厅中等候多时了
闻听曾迪夜间来访,张说深知事态并不简单,于是便吩咐府中管家,将曾迪请进书房相谈。
等到曾迪来到书房,张说就直接询问道:“曾大人,深夜来访,莫非……”
“正是先前您让下官调查的事情,下官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不过如今还不明朗”
“嗯,此事不急于一时,曾大人可慢慢去调查,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
“下官明白”
曾迪点头称是表了态,但见张说一脸地戚戚然,于是问道:“太尉,为何事烦忧?”
“哎我们这个庆王殿下,太优柔寡断了,那叶宇在浙东如此猖獗,殿下竟然说起老夫的不是”张说颇为愤慨的拍了拍桌子,脸上挂着十分的不满。
“殿下一向如此,太尉大人也不必过于郁结。殿下仁厚待人,这不正是你我力挺殿下的原因么?”
“话虽如此,可老夫咽不下这口气,老夫在浙东花费多年心血,才有了一些小小根基,这一下竟被叶宇这小子彻底摧毁,你说,若是老夫就此忍气吞声,岂不是让你我的门生故吏寒心?”
曾迪轻捻胡须,微微点头道:“太尉大人所言有理,不过您也不必忧虑,反正叶宇这么一闹腾,得罪的可不止我们……”
“呵呵呵,甚是在理”
不知不觉间,叶宇回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隆冬季节。
六和塔上,叶宇与一名道士并排而立,望向远处的临安皇城不发一言。
过了许久,叶宇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他真的……仙游了?”
一旁的道士神色凄然地回应:“是的,两个月前,家师带领贫道与马、谭、刘三位师兄返归关中,途中飞升于大梁(开封)……”
叶宇知道道家所谓的飞升就是仙游,而仙游就是去世的一种说法。他没有想到王重阳就这么走了,二人的师徒缘分却只有短短几个月。
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而丘处机口中的马、谭、刘三位师兄,也就是马钰、谭处端、刘处玄。
如今叶宇虽然看透了离别,但没有看透生死。这个教授武艺的恩师,如今传来与世长辞的噩耗,这对于他的打击不可谓不深。
塔顶冷风阵阵,但叶宇却并无丝毫的感觉,因为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渐渐地冰凉。
生离死别,他真的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葬于何处?”
“葬于终南刘蒋村。”
“多谢”
“师父曾有敕言,您乃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将来希望你能完成师父的宏愿……”
“宏愿?什么宏愿?”
“弘扬道教之学”
叶宇闻听此言稍稍有些错愕,随即转过身来:“丘师兄放心,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传教布道辗转一生,身为弟子自会秉承遗志”
“多谢此乃家师留于叶大人的信函”
丘处机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随即就交到了叶宇的手中:“贫道刚接替全真教教务,如今琐事繁多不便多留,就此告辞”
“一路珍重”叶宇拱了拱手,目送丘处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