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滴个乖乖,那岂不是说,叶学士有可能就是真命天子?”
“嘶,唉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可能,你说啊,当初福王叛乱,三路大军那可是铺天盖地的围攻京城,那可是百万大军无边无际,可结果呢?还不是被叶学士一把大火烧的是于于净净?”
“嗯,这个事情咱也听说了,当时那可真是神火降世啊,京城之外处处都是火龙环绕,将叛军百万大军全部烧死,以前我觉得有些夸大,如今这么一说到还真有可能嘿”
“是啊,既然叶学士乃是上天的赤龙降世,那就是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凡人多了神迹,他本身就是火龙,烧死那帮王八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说书老人展开折扇,做了一个压声的动作,这些听书的人,也都默契的停止了讨论,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了台上。
“诸位所猜测是真是假,小老儿不敢断言,但是赤帝斩白蛇的故事,想必诸位也是有所听闻,当年汉高祖刘邦可是以赤帝之身斩了白蛇,最后奠定了汉室江山四百年基业”
见众人纷纷愕然,说书老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小老儿是说书人,接下来就说说叶学士具体身世。其父,小老儿自不必说,诸位心中都有着一个答案……”
“而其母,乃是庆元府崇义公柴叔夏之妹,闺名柴婉月。唉呀,说起这个柴婉月也真是命苦,当年是年方二八,由于相貌美艳而被选入了宫,之后因为……”
说书的老人侃侃而谈,不知是以何为蓝本讲述叶宇的身世,反正是说的极为顺溜,而且是抑扬顿挫颇具传奇色彩
茶馆里所有茶客,都听得是津津有味,甚至有的听得入神,都忘记了饮茶唠嗑。
而在茶馆的一处高阁雅间里,有两个人正在闲适地饮着茶,这二人神色各异地听着房外传来的阵阵说书声。
较为年轻的男子,正是由朝廷派往福州的通判许士林,而年长的中年儒生,三缕胡须自显一番威仪,正是如今的福建安抚使曾迪。
“岳父大人,坊间如此传播谣言,实在是大逆不道,士林这就将说书之人抓捕入狱以源”许士林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抓捕说书之人。
曾迪却摆了摆手,冷笑道:“罢了,一个说书之人,即便你抓了又有何用?你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口吗?当下可不只是福州有这种情况,难道你要全部抓获归案?”
“这”
“你啊你,凡是要三思而后行,当今陛下自登外放宽,我们若是因为百姓几句言语失当就予以治罪,岂不是与陛下的初衷规制相违背?”
“况且此事,你越是出面相阻,就越会激化官与民的矛盾。会让他们更加相信,这说书人所讲的事情是真的越描越黑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许士林惭愧地又坐回了原位,尴尬道:“是士林鲁莽了”
“你进入官场日浅,身上书卷迂腐之气,仍旧是不能尽褪。要知道官场处事的学问,与所读的书卷那是天壤之别,只凭一身书生意气,是走不通这条官途的”
对于眼前的爱婿,曾迪是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希望自己的这个女婿能够融入官场这个大染缸。
“士林谨遵教诲”
曾迪端起茶盏,品茗叹了口气:“我们初来咋到,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否则水师提督沈金川的下场,离我们可就并不遥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