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陛下贵为天子岂能以身犯!老臣以为,如今我军气势高昂又有火器储备,应对江北金国蛮夷已然是丝毫不惧,陛下稳坐京城亦可统领全局……”
身为朝野第一重臣的蒋芾,闻听叶宇要亲自挂帅北伐,当时就吓得急忙进言劝阻。
岳霖与一众大臣也是纷纷附议,觉得叶宇此举实为不妥。
叶宇却是不以为然,而是悠悠道:“丝毫不惧?看来我朝群臣还是对金国心生惧意,否则为何连一句豪情壮语都没有!蒋卿,你觉得呢?”
“呃……是老臣失言了,老臣有罪!”
“这讨伐金国之事,朕的心意已决,诸位就不必再劝谏了,有些事情朕必须亲自前往。蒋卿,此事就交予你来安排吧!”
“……老臣……遵旨!”
蒋芾虽想劝阻叶宇,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遵从。
“好了,都退下吧,朕累了!”
“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岳琛没有离去。
“还有何事?”
“关于叛党余孽许士林如何定罪,还请陛下明示!”
“许士林,曾迪的女婿?”
“正是,当年……”岳琛话刚出口,顿觉言语有失,于是急忙将话收了回去。
叶宇见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与自己如此生疏,就更让他莫名地感叹:“朕知道,当年他与你我,以及孟桐兄皆是同榜进士,如今是算来也有些年份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朕科考腹泻,幸得其父许宣相救,这份人情不能不还呐!”
“陛下英明,微臣明白!”
“嗯,至于刑部大牢里的其他人等,你这个刑部尚书,就看着办吧!”
“是!臣告退!”
岳琛的恭敬离去,叶宇并没有挽留,这是身为上位者的无奈,既希望能够掌控他人生死,却要极力克制自己与人亲近的习惯。(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彰显上位者的威严!
原来身为临安府尹的岳琛,如今被叶宇直接擢升为刑部尚书,同时将曾经的翰林学士岳雷,从这个六部尚书的位置上扯了下来。
而空出来的临安府尹之职,叶宇直接让武青忠接任,同时将远在滁州供职的杨万里调回京城担任大理寺卿。
除此之外,叶宇还从清流大学里提拔了不少人才,将其填充到了六部各个职位部门。
而这种有意提拔身边旧友的连续人员调动,一直在朝中受到蒋芾等人的微词。
但是叶宇却是以强权方式,让这些人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走,因为他这种做法看似有任人唯亲之嫌,但是深层用意却是要清洗朝中这帮安于现状的老臣。
此前叶宇可以容忍蒋芾、岳霖等人借着清洗逆党为由,将那些曾经得罪主战派、甚至求得中立的官员们掐监入狱,因为那是形势所迫环境所需。
在那个时候,他虽然手握重兵掌控时局,但是要想稳定朝野政局,单凭军队是没有用的,所以对于主战派这种丧失理智的反扑,叶宇不仅没有制止反而格外的纵容!
乱局之中求稳定,是不会存在正确与错误,有的只是两者之间取其利。
虽然叶宇一直对这帮朝中老臣不满,但也不能因为不满而全部屠杀,因为这是不明智的选择。
所以,他忍了!
但如今,他顺利登基做了皇帝,不可能容忍一方独大的朝臣群体,所以他需要一批新鲜血液注入其中。
此举既起到了将来相互钳制的作用,也能让整个朝野趋于年轻化!
无论是皇帝还是群臣,年纪大了都会犯糊涂,更是缺乏进取之心,这不是叶宇想要的朝廷,他所要的是一个具有年轻化的大宋。
经验不足可以慢慢积累,但是一旦心力退化了,就再也无法予以修复了。
“武岳,朕听说你派人掘了史家的祖坟,可有此事?”
侍候在旁的司礼监总管刘武岳神色一怔,随即恭声回答道:“老奴认为……”
“混账~!”
一声冷叱吓得刘武岳急忙跪下,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你认为,你认为什么?是谁给你的这个特权?”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也是为了替你出……”
“住口!史浩纵使罪该万死,但时过进迁死者已矣,知道此事之人会说是你擅作主张,可不明真相的人呢?他们还会觉得朕气量狭小公报私仇呢!”
“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刘武岳磕头如捣蒜,惊慌的已经脸色煞白。
叶宇冷冷一哼,随即叹了口气:“算了,以朕之名义,将史家祖坟重新修缮,切不可做出这种荒谬之事!”
“多谢陛下不罪之恩!”
“武岳你要明白,狗咬了你,难道你还要反过来,用同样的方式去咬狗吗?”
“呃……老奴明白了,陛下英明!”
这些日子里,叶宇与孝宗赵昚也交谈了不少,从赵昚的口中也听到了另一番说辞。
相对于母亲柴婉月的故事,显然赵昚的讲述要客观很多。
从赵昚的言语表情中,叶宇能看得出这位老人对于母亲还是有感情的,至少将宫殿以一个女人的名字命名,这就已经是说明了很多问题。
当年的赵昚让自己的老师史浩,将柴婉月秘密接出了皇宫,本打算将母子二人安顿下来,等他将来成了皇帝之后,再给他们母子正名!
可是史浩却背着赵昚擅作主张,下达了暗杀柴婉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