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极是,不过老臣认为,若能由和谈获取最大利益,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叶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蒋卿言之有理,那此事就交予你全权处理。”
“老臣遵旨!”
“对了,关于辽国与大理两国使臣,就由蒋卿出面,将其接待暂住会馆恭候,朕这几日政务繁忙无暇分身,等朕闲暇之时再另行传召!”
“是,老臣这就前去安排……”
待蒋芾离开后,叶宇却自言自语道:“人的立场总是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变化,可见这个世上没有万古不变的东西,人心则更是如此!”
“陛下说的是……”吴挺闻言神色一凛,目光不由得瞥向了蒋芾离去的方向。
叶宇深意一笑,确实没有多说什么,但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说明问题的所在。
方才蒋芾所禀诸事均是实情,毕竟燕云十六州是宋朝一个难以抹去的伤疤,北宋时期的历代帝王都不会忘怀。
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对于宋朝而言不言而喻,对于金国来说也是非同小可,因为只要答应归还燕云十六州,就等同于整个黄河沿线形同虚设。
所以这个要求金国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叶宇能看出蒋芾在极力争取大宋权益的同时,也不是没有另外的打算。
当年虞允文与蒋芾可是主战派的领军人物,虞允文死后,蒋芾就独挑了朝中主战派的大梁。
但是随着迁都之后的种种迹象,以及今日蒋芾的言辞之中,可以看得出蒋芾的主战意识正在慢慢地消磨与转变。
而导致这种立场转变的根本原因,其实也都是显而易见,无外乎武将的风头盖过了如今的朝野文臣。
而蒋芾作为朝中文官集团的领军人物,为了资深群体的利益着想,是有必要进行对武将集团进行排挤。
而排挤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阻止战争的再次爆发!
没了战争,以战功为基石的武将们,自然而然就开始弱势下去。
所以蒋芾的立场,慢慢地由主站变为主和,也是在预料之中。他叶宇宦海沉浮也有十余年,岂能看不透蒋芾的这点心思。
在对三国使臣的态度上,叶宇贯彻的态度是各有不同的。对金国的态度一贯强硬,而对与西辽与大理就采取搁置不理的态度。
西辽自从当初西北一战后,已经逐渐的开始老实起来,尤其是随着宋军在金国战场上的节节胜利,就更是给远在新疆高原上的西辽带去了无形的压力。
因而对于西辽,采取不温不火的招待态度,是目前最好的一种方式。
至于大理的使臣,叶宇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顾虑。
要说在叶宇的心理除了金国,最想吞灭的国家是谁,那叶宇可以肯定的回答是大理。
三国联军兵犯南宋之际,这个后院喂不熟的狼崽子竟然也陈兵边境,意图也要在那场混战之中分一杯羹。
同时在恭王赵惇的谋权夺位中,大理也不是没有作出回应,只是最后事情功败垂成没有爆发而已。
这一切的种种,已然让叶宇对大理有了灭国之心。
对于这种背后捅刀子的白眼狼,若不是北方战场的沿线过长,他叶宇早就挥兵南下荡平整个大理!
这是内心之中的愤恨,但同时也是有所顾忌,毕竟大理位于大宋的后方,要想在将来的北伐事业中没有后顾之忧,大理的这根芒刺暂时还不能拔出。
况且自己兄弟终身大事还要靠他解决,所以只有采取中性态度应对大理使臣。
这几日唯一让叶宇感到欣慰的是,丘处机在破译竹简的进程中已然有了眉目,这让叶宇心中也不由得稍稍舒了口气。
虽然从日本带回来的竹简不见得有什么作用,但是若是能够在他有生之年将其破译,即便不能寻到医治病情的方法,那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结。
破译竹简有了进度,证明了叶宇才得没错,只有道家之人才能勘破其中玄机。
因为秦朝是崇信道教的时期,而徐福本身就是道教中的炼丹之术的大师,所留下的竹简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
叶宇是对儒释道三家教义有着很深造诣,但是要论及术业专攻方面,他始终不如丘处机这种专业人士。
巧言诡辩他还行,研究学术方面,他就俨然是个门外汉了。
入夜皇宫大内十分安静,叶宇无聊的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这时内侍总管刘武岳轻步走了进来。
“陛下,大理使臣宫外求见。”
“朕早就说过谁也不见,大理使臣之事自有宰辅阁臣安排,武岳,难道你不知道吗?”叶宇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自从金国使臣完颜允棠来京之后,已经贵为宸妃的完颜长乐没少到他这里闹腾,最后叶宇实在无奈,只得下达不见任何人的旨意。
“陛下,老奴也是如此劝说大理使臣,然大理使臣不听劝阻,并让老奴代为呈上一物,说是……”
“说什么?”
“说是陛下看了此物,便会得到陛下传见……”
叶宇闻听此次心生疑窦:“故弄玄虚,呈上来!”
“是!”
刘武岳说着便捧着紫檀木盒,碎步来到龙书案前,将紫檀木盒郑重地放于桌上。
叶宇见眼前木盒做工精美,雕饰更是难得一见,于是便准备伸手代开一瞧盒中之物。
刘武岳见状,急忙劝阻了叶宇的举动:“陛下,还是由老奴代劳为妥……”
“呵呵,你这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