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躲在四名壮汉的身后,对着气势汹汹的六名宋兵毫不示弱,厉声嘲讽道:“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进的,我劝尔等还是……”
“我们这种人,我们这种人又怎么了?哥几个今日就在这里吃了!”
“嘿嘿,你瞅瞅,你自个瞅瞅,你们这帮泥腿子,不是缺胳膊就是掉腿,这难道你看不到吗?”
“开门做生意为的是钱财,我们又不是付不起钱……”其中拄着拐杖的一名残兵,虽然嘴上仍旧努力争辩,但是面对酒楼堂倌的奚落,底气依然是显得不足。
“那不好意思,这里的位子都已经早有预定,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吧,莫要在此处闹事,否则可就不客气了!”
“你糊弄鬼吖!”为首的退伍宋兵一指楼内大堂大片的空位,没好气地嚷嚷着,“你那满是空席,为啥睁着眼睛说瞎话!?”
“喂,你们可别不识好歹,所谓人前人后留三分口德,我已经说的够含蓄了,为啥你们就不知进退了,这里是贵人才可以进来的酒楼,你们配吗?”
“我……们……有钱付账!”一个言语口吃的退伍宋兵,憋红了满是疤痕的脸,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就是!我们的抚恤金养家糊口不够,难道在这里吃顿饭不够!?老子好不容易从前线下来,在这里吃个饭还要看你们的的眼色!?”
彼此争吵中,来往的宾客早已经是围成了一圈。
其中有前来醉仙楼的客人,也恰合适宜的搭了话:“说到钱,爷有的是,可你们的存在,影响了风雅,更坏了爷的心情~”
话音甫落,那名锦衣华服的蓝衣公子,摇着风骚的折扇,与几名好友便坐上软轿离开了醉仙楼。
其余众人不是出言奚落鄙夷,就是与刚离去的蓝衣公子一样,索性直接离开醉仙楼。
随着时间的延续,最后醉仙楼的王掌柜匆匆走了出来,见往日的贵客一个个扫兴离去,于是阴沉着脸在堂倌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楸离去的堂倌不久便匆匆去而复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队兵马开赴到了这里。
身在人群外围的叶宇抬眼一瞧,就知道这是金吾卫巡视夜街的兵马,当时就心中颇为暗暗吃惊,心说这醉仙楼还真是不容小视。
队列之首,一匹枣红色的马背上坐着一员将军,此人一身盔甲歪斜不堪,醉醺醺的拿着酒壶小酌几口,悠哉悠哉的晃动着脑袋。
待来至近前,也不下马,环视了几名退伍伤兵冷讽道:“还不快滚?”
“滚……可以……但至少让我们的抚恤金,填饱肚子不迟……”由于气势压人,为首的退伍伤兵显然是有了退惧之意,但是仍旧梗着脖子强撑场面。
“哟呵,还真是遇到个横的,本将军也是军人,这才给尔等留下三分情面,但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那时这醉仙楼的酒食吃不了,天牢大狱的残羹剩饭可是管足你们!”
话音未落,一拨金吾卫士兵便将这几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气氛尤为紧张起来。
“你!……”
“牛哥,牛哥咱们还是算了吧,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别较劲了,咱们还是回去买两壶酒聚聚算了……”
“是啊,牛哥,算了,哥几个聚在一起不容易,还是走吧……”
“……”
“总算有识抬举的,如此岂不更好,和和气气散了吧!”
就在这六名退伍伤兵,忿忿不平准备离去之际,叶宇终究是没能视若无睹,赫然的走了出来:“几位稍等一下!”
拨开人群,叶宇漫步走到近前,温和地冲着几人一笑:“既然来了,岂能空腹而回?来,随我进去饱餐一顿,饭钱我包了!”
“哎哎哎,你他娘的谁啊,没听清我们孙大将军话吗?”酒楼的堂倌儿,对着叶宇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脸鄙夷的气息愈加的旺盛。
“听清了,不过你们酒楼开门做生意,来者即是客,在下出十倍的酒食账钱,只为这几位兄弟能饱餐一顿,如何?”
嘶!
叶宇此言一出,不仅酒楼的掌柜与堂倌众人感到惊讶,就是这几名退伍伤兵也是为之一愣。
醉仙楼的王掌柜,打量了一下叶宇,阅人无数的王掌柜觉得眼前之人定是官宦子弟,因此语气上就和气了三分:“他们是你的亲戚?”
“在此之前,素不相识!”
“那你一定你是疯了!”
叶宇讪讪一笑,却也不反对:“是疯了……”
“这位公子,你这是……”
名唤牛哥的伤兵,虽然十分感激这个时候有人替人他们说话,但是对于叶宇的行径也很是不解。
这时坐在马背上的孙将军,却醉醺醺的开了口:“这醉仙楼可是有身份的人才可以进入,这几个人还不配!”
“哦,不配?”叶宇闻听此言,脸上顿时变得一寒,旋即指着围观的宾客,“那我想问问这位将军,这几位兄弟若是不配,那么他们配吗?”
“爷有的是钱,为何不配?”
“没错,就是老子也开一座醉仙楼,也不足为奇!”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儿吆五喝六的?”
“来这里的可都是非富即贵,这帮泥腿子的血腥玩意,天生就是低贱百姓,若是让他们进入这里,简直是玷污了爷爷的眼睛!”
“……”
群情纷扰,周围众人是纷纷声讨叶宇的无礼之言。
“你都听到了,想必不用本将军多费口舌,还是速速离去莫要多管闲事,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