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忠义连忙甩头,诚恳的道:“末将对侯爷,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侯爷一心为了皇上,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今后但凡侯爷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焦将军果然忠义之士,不愧对‘忠义’为字!”霍十九十分动容。
眼看着霍十九与焦忠义这般肝胆相照起来,霍大栓和霍廿一还都处在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
这些年来,他们引以为“耻”的霍十九,竟然一直忍辱负重!
原来他的儿子还是当年那个懂事的儿子。
原来他的大哥,还是当年那个令人佩服的大哥!
霍大栓和霍廿一愣神的功夫,霍十九已提起衣摆端正跪下:“爹,这些年儿子因局势不明,不敢告知您实情,让您与娘背负了那么多‘教子无方’之类的骂名,是儿子的不是,还有廿一和初六,因为我是个奸臣,害得他们年龄大了都没法成婚……我真是,愧对家里。对不住你们。”
霍十九垂首悲凉的道:“这声对不住,我一直都藏在心里,早就想与你们说的,我从前一直以为,或许我到死也都不会有机会将话摊开来说明……将来,我或许依旧还是奸臣,依旧还是万夫所指,或许有一日我会为了皇上抛洒满腔热血,也或许有一日,英国公不会留我性命,更或许那些个大事一出,还会波及到家人。我今生,无愧于心,无愧于忠义,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先皇和皇上,可偏偏愧对你们。这个骂名和风险们或许一辈子都抛不开……”
“你个愣头瓜!”霍大栓虎目含泪,一把将霍十九拽起来:“你当你爹和你弟弟脑瓜里装的都是玉米面粥,掰不清楚是吧?老子告诉你,就算你真是个奸臣,我们被人戳脊梁杆子,将来被你连累,杀头,也从没有怕过!谁让老子没文化,没把你个瘪犊子教好呢!不过现在,哈哈!”
霍大栓一拍大腿,粗壮的胳膊搂着霍廿一:“我心里是踏实了,咱做事没对不起良心,那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爱咋说咋说,爱咋骂就咋骂去!你老子心里舒坦着呢!”
霍廿一连连点头:“是,大哥,我与爹心思相同。这些年来我误解大哥,对大哥不恭不敬,言辞污浊,还曾发誓一定要将大哥绳之于法……好在今日这一切已经水落石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哥做的是正确的事,只要俯仰间无愧于天地,何必在乎旁人加减几句言辞?大嫂能够与你一同承担的那些,她一介女流尚且如斯,我与爹如何做不到?纵使将来不得善终,也今生无憾!”
望着霍大栓和霍廿一灼灼的双目,霍十九目中有了热意。
焦忠义更是被这一番话激起了满腔豪情,道:“只要侯爷是为了皇上,您吩咐什么就一句话!老焦宁死也为您办到!”
霍廿一情绪激昂的道:“朝廷中如此忠义之士相信还有许多,只要有这些人在,大燕亡不了!”
霍十九解决了家中的问题,听闻此言就想起了焦忠义说的皇上如今还在昏迷之中。未免有些心急如焚:“如今朝政彻底把握在英国公手中,皇上又昏迷着,我得想个万全之法才行。”
“不如去杀了那狗贼!”焦忠义道。
霍十九摇头苦笑,牵动了嘴角的伤,疼的皱眉,道:“你当我没试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