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奉旨来请霍十九,又与锦宁侯曾有私怨,呆住一个机会,哪里可能不利用起来?
蒋妩就要起身:“我去瞧瞧,他要是敢暗自来探,我叫他好看!”
谁知她的还没等坐直,就被霍十九拦腰一把拉到怀里,“你又忘了?”
蒋妩一愣,才想起自己如今怀着身孕,不好动作。好容易有动手的机会,又不能动作,她当下觉得挫败的很。
霍十九将外袍改盖在她身上,笑道:“困了吗?困了咱们就回卧房去。”
“本来是困的,这会儿一点儿都不困了。而且咱们俩在哪里还不都一样。”
“是啊。”霍十九有些怅然,“从前爹娘和阿明他们都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如今,整个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下岳父、二舅哥和墨染陪着咱们了。”
“这也怪皇上赐的宅子大了些。若是像咱之前在茂城住那个一进的小院,也无须那么多的下人伺候,一家子才是热闹呢。”
……
二人闲聊之时,蒋妩就听见外头有异响,细细倾耳去听,却是曹玉与人动起手来了。
她当即有些坐不住,就想出去看热闹,还是霍十九做担忧和伤心状才阻了她的念头。
不多时,曹玉到了廊下:“爷。”
“墨染,进来吧。”
蒋妩与霍十九都坐直了身子,霍十九则是下地去了外间。
曹玉道:“……是小绿本着抱香阁来,看样子是来生事的,我命人先放他进来,随即将他拿下捆了。”
“嗯。那就叫人将他看牢了,先关他一夜。等明日天色亮了,我亲自去将人送还给皇上。”
曹玉颔首,道:“侯爷,今**称病不进宫去,皇上许就已经记在心上了,若是再拿了小绿,怕生了隔阂。”
“隔阂早就有了。在我觉得没有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霍十九叹息道:“我从前一心只为了皇上,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但是如今,我却想着帮皇上做了英国公侯,我就离开,不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看向曹玉,霍十九在曹玉眼中发现了担忧和同情,苦笑:“墨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变成奸臣了?”
“爷只是伤透了心。若依着我的性子,我是立即就丢开手,在也不理会这个烂摊子的。爷能包容到如此程度,哪里是奸?分明是忠到极致了。”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我身为臣子,不该有这样的心吗?还对皇上的暗杀心寒……”
“爷原来是在意这个。”曹玉不仅失笑,“像爷这么聪明的人,也有钻牛角尖儿的时候。爷难道忘了你从前说过什么了?”
“什么?”
“大丈夫行事,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纵然天下人都误解你唾骂你,你也只做觉得对的事,你忘了吗?”
霍十九闻言,当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是忠还是奸,自有后人评说,他依本性而为,无愧于心便可。就算是奸臣,又有何妨?他从来都没在意过所谓名声。
霍十九释然一笑,道:“墨染,今日又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若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曹玉对霍十九拱手,便转身离开。
霍十九回到内室,却见蒋妩抱着软枕偏腿坐着,长发在她背后略有些凌乱的披散着,却增几分顽皮,加之她眼中的狡黠和揶揄,霍十九见了就禁不住笑:“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原来你是在想这些,你心情不好缘由是什么都不与我说,偏见了墨染你就有话说了,看来到底是你们兄弟感情好。”
“你这小油嘴,怎么这种醋你也吃?”霍十九爽朗笑了。将蒋妩搂在怀里抓她的痒,引得蒋妩一面退躲一面求饶。
这是近日来霍十九首次这般放开了胸怀的笑,蒋妩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在抱香阁楼下仰望着楼上的蒋学文,隐约听得见屋内的欢笑,即是放心又是苦涩的叹了口气。
曹玉低声问:“蒋大人,您还想上楼去劝侯爷去面圣吗?”
蒋学文不答反问,“曹大人,霍家人真是皇上派人去杀的对吧?”
曹玉笑而不语。
蒋学文叹道:“理智上,我也知道就算皇上杀光了我全家,我也该效忠皇上,可是感情上,如果我是姑爷,也未必就能做到像他这样的心胸,毕竟当初他是可以只接留在茂城不回来的。罢了,这件事我不管了,只要他不做出危害朝廷的事……”
曹玉见蒋学文自行推着轮椅离开,那背影竟有几分萧索之意,心存不忍,就快步上去是帮他推着轮椅,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侧面的月亮门。
宴会正进行到欢乐时候,酒过三巡,众人皆为兴起,文达佳珲也是一副半醉之态。与众人的轻松欢乐不同,小皇帝却显得心不在焉。
小绿这都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侯府那边儿有什么事儿?
正想着,就听文达佳珲有些醉意笑着道:“燕国果然是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宝库,若是好生经营着,必然可永世太平啊!”
小皇帝皮笑肉不笑道:“金国陛下说的是,真也是这么认为。”
“哎,不必这么急着表决心。”文达佳珲站起身,端着酒盏一步三晃的走向小皇帝,着实是不胜酒力的半醉之态,酒盏中的佳酿行走之间已洒了大半,“朕又不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