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赵宣查到了更详细的情报。
泰阳真君是因为旧疾复发,医石无效而病故。他的旧疾是数年前在北海落下的。之后,他渐渐移权给唯一在身边的弟子叶罡,自己则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疗伤上。可是,效果不怎么好。尤其是这两三年来,泰阳真君几乎绝迹于人前,虽未有宣告避世,却已形同避世。
除此之外,泰阳真君自知时日不多,生前留下了一份遗命。不过,这份遗命却不是只写给叶罡一饶,而是写给修士同盟军全体。甚至是全体修士。
在遗命里,泰阳真君再三强调,劫将至。他自道“人将之至,其言也善”,诚挚的号召所有同道,同心协力,共度劫,以保鸿蒙道统薪火相传。
所以,这与其是一份遗命,不如是号召令和动员们。
叶罡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令各地之督军府张榜公告,不论是否是修士同盟军之将士,皆可以自行拓印。并且,督军府不得以任何名义收取费用。
在金光城里,在公榜前拓印的人们络绎不绝,将整条街挤得水汇不通。却秩序井然。
赵宣也拓印一份。是他亲自去的。拓印稿连同情报,很快被传了回去。
读罢,袁峰、云景道长和王长老皆唏嘘不已。
沈云沉默半晌,吐出一口浊气,冷静的道:“从此,修士同盟军完全成为了叶罡的囊中之物。”
闻言,袁峰他们相对一视,皆是长叹。
“叶罡对我们撕破脸,下狠手,也就是这三年里的事。而三年多年,泰阳真君恰好避世养伤。”袁峰抬手揉了揉眉心,“如今,泰阳真君殒落,叶罡再无顾忌,只会更加的疯狂。”
云景道长分析道:“那也得等忙完泰阳真君的丧仪。前两我还以为后头不见叶狗们了,是因为被玉龙山暂且拦住了。没想到却是正清门里出了这般变故。”
沈云很赞同他们的分析,当下提出来,加快行程,赶往云雾山脉与魏清尘他们会合。末了,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要早点在云雾山脉站移脚跟,扎紧篱笆。寄希望于叶罡腾不出手来,那是大错特错。”
于是,行程再度加快。
城里正在搞公祭,原本的宵禁取消了。是以,当晚,他们便佯装成大商队,进了城。公祭台设在督军府前面的空地上。王长老的公开身份是商队的大当家。他带着众人换上素服,腰系白麻带,去公祭台叩头上香。
泰阳真君是化虚境的高阶修士。身死即道消,几息之内,尸身也会完全风化掉。为此,他在遗命里提到了后事从简,不要搞祭祀之类的活动。可是,架不住人们的呼声太高。叶罡在他的洞府前请罪,不得不违背他的遗命,顺应人们的呼声,进行公祭。并能保证,公祭的仪式从简。不管是哪一处的公祭台,都只设灵位,插上三柱清香,不搞纸马,不搞祭品等等。
担心各地在公祭时,不遵从命令,私自大操大办,叶罡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所有要求搞公祭活动的地方,都要在三个时辰里报请修士同盟军的执行委员会审批。后者会在一个时辰里批复。各地的公祭活动皆统一形式、规格,不得违反。执行委员会将全程派专人监督。如有违反,定将重罚……等等。
便是如此,底下还是有一些自由发挥。
比如,公祭活动是自愿活动。但是,在金光城里,督军府要求,所有进城之人,都要以晚辈的身份去城中的公祭台上祭。
沈云他们纯属多此一举。遗命公诸于世之后,仙山里,人们更加敬仰泰阳真君。象金光城里的人们,都是自发的参与了公祭。而沈云他们也是做好了顺道去公祭的准备。
但是,袁峰却提醒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担心金光城的督军府是打着公祭的幌子,排查进城的人们。
“也不排队这种可能。”沈云略作沉吟,提议由王长老以大当家的身份,带着大家参与公祭。全程,大家务必要遮掩好修为,莫要泄露身份。
在城门口,他们果然被发放了临时通行令。
这其实是一种下品的跟踪符。如今在坊市里,完全卖不起价,当成搭头,还不如草纸受人欢迎。
赵宣打探到,金光城的督军府用来当通行令的下品跟踪符全是同一个出处来的。符是新符,但是价格却是十年之前的。他暗搓搓的算了一下,这一笔开销可不是个数目。
话回来。沈云他们因为都装成凡人,所以,被要求在城门的守卫们面前往纸符上呵气。等他们呵了气,守卫祭起凝字诀,将他们的气息留在符纸上。如此一来,跟踪符被激活——赵宣他们事先体验过,遮掩了修为后,在此符面前,与凡人无异。故而,沈云他们都没有顾忌,听从守卫们的安排从事。
接着,他们拿着跟踪符去公祭台。
公祭台所在的督军府前门大街全被封了起来,只能单向通过。即,自前街口进去,经过公祭台,上完祭后,才能从后街口出去。
在前街口有一道石牌坊。在这里,所有人首先要向守卫们上交跟踪符。而守卫们要做的是,核对无误之后,放校
核对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再往符纸上呵口气,由守卫们施展凝字诀。如果是同一人,气息与留在符纸上的相符,符文变成金色。如果不是同一人,气息不符,符文将会变成黑色。守卫会立刻将人拿下。
顺利进入街口,他们被要求排成纵队,缓行至公祭台前。
公祭台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