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宁静到有些冷清。
天上的风呜咽的像是老妪啼哭,让置身其中的人心情越发低沉。
犬冢獠站在一处并排的墓碑前,长久沉默。
一大两小三块青黑的墓碑,材质也许是大理石,也许是沙忍特有的东西,总之看上去质感跟色彩都比较深沉。
这样的墓碑,看的时间久了,人就不自觉感到有些萧索。
马基隔了两步,垂手而立,除了不时因为风而荡动的眼帘,整个人都很冷清。
眼前的这块墓地里,葬着他的老师一家,包括那个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几眼这个世界的孩子。
四代风影罗砂以及其妻子幼子的墓地,除了同穴而葬,外形大上一些的坟包,放眼看去,它跟别处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都是一杯黄土罢了。
“生前荣光,生后不过也就是这样而已了。”
一声喟叹,有淡淡惆怅,久久伫立的犬冢獠终于开了声,满怀的感慨。
马基的眼光向他瞥了过来,倒不是以为犬冢獠在讽刺,只是有些惊异,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感叹。
虽然现在是盟友,但生前的罗砂跟他的老师加流罗,可都是犬冢獠的生死之敌。
至少到死之前,自沙忍战败后再未曾见过面的三个人,一直是敌对关系。
作为敌人,前来祭拜多少还能说是心心相惜的英雄,但这一声萧索的感慨,却不像一个正威名传播,风光隆盛的人该说的话。
所以马基有点惊讶,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就像他会同意带犬冢獠前来祭拜一样,都是可行可不行间给一个方便的心思。
“多多感谢叶仓的大度吧马基。还有,请节哀。”
思维跳转的有些大,但犬冢獠没有给马基说话的空隙,最后看了一眼冰冷的墓碑,他转身大步而去。
“希望我们不会再是敌人。”
风声呜咽,犬冢獠人已走远。
“感谢她吗?你还真是厉害。不过是不是再度成为敌人,可不是由我说了算,而且内心里,我反倒更希望我们还是敌人。否则我这只眼睛,就白瞎了。”
“老师走了,但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输给你们木叶。”
没有弱了自身的气势,马基并不认同犬冢獠的话。
黄沙遍地,呜咽的风声鬼泣,马基独自伫立在坟茔前,渐渐沉默如同雕塑,像被遗忘的古迹,只剩下尘埃罩身。
四代风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这个新晋的上忍,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了旧时代的眼泪。
新的风影已经上台,新的气象正在酝酿。
很快,就没有几个人还会记得这里了。
但恨的起来吗?恨不起来,只是有些伤心而已,可伤心到最后,也只能将一切都归之于事务的必然。
旧的时光总会慢慢成为记忆,直到回忆都模糊,新的事务总会鲜亮明显在眼前,让心慢慢从缅怀中剥离。
确实得感谢叶仓,她哪怕威胁民众,哪怕愿意让千代倚老卖老,丢丑卖乖,也没有携势而起报复罗砂。
只是让罗砂走的不那么风光罢了,相比较注定背负罪孽与污名继续活下去,叶仓对罗砂已经非常大度了。
虽然马基也清楚,这份不清算的大度,更多的还是叶仓看在他的老师加流罗的面子就是了。
但已经不需要多要求什么了。
就像犬冢獠明明已经看穿了一切,却缄口不言,这才是明智之选。
毕竟,时局与事态都不同了。
五代风影叶仓,从万众唾弃的叛徒到一村之影的忍界巅峰,多么华丽又惊人的转折。
但样一个放在平常时间,定然会天下哄传的事情,却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
它被更具有震撼性的消息掩埋了。
履新上位,还在处理罗砂所遗留的烂摊子,还在处理自身存在问题的叶仓,接到了四代雾影上任的消息。
与之同来的,是三代水影和六尾人柱力战死的消息。
与木叶和眼下的沙忍遭遇差相仿佛的经过,同样是身份不明的敌人袭击,绕开了层层防御,直接向影和人柱力发动了攻击。
等反应过来,采取反制手段时,一切都已经结束,只留下一地狼藉跟残痕,证明确有其事。
与沙忍和木叶不同之处在于,雾忍的人柱力虽然战死,但尾兽却并没有被夺走。
这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就是雾忍新上任的四代水影矢仓。
紧急时刻,他将雾忍封印的三尾直接封进体内,以新人柱力的形象出现,战退了袭击的敌人,挫败了一场有备而来的阴谋。
但现在,当消息传开后,都成了过去式。
忍界忽然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作为执牛耳的五大国,短短时间居然被人一连挑翻了三个。
先是木叶,虽然没有被夺走尾兽,可直接搭上了四代火影跟九尾人柱力。
其次就是沙忍,四代风影一家三口罹难,最惨痛的是连仅有的尾兽都被夺走,万般无奈只能找回了叶仓担任五代。
沙忍被袭击,损失惨重的风波还没过去,这边雾忍又是一股飓风横卷而来。
五大流氓连扑三个,忍界大战打了三次,都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让人悚然的事情。
本以为不过是某些见不得人的家伙,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鬼蜮伎俩,趁着老虎打盹偷了两个蛋。
然而一连串奇峰突起的爆炸性消息,终于让忍界意识到,这次这些胆大包天的敌人,并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而是真的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