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把宇智波坑的很惨,活着的宇智波必然心态爆炸,再加上三代豁出去给擦屁股的行为,宇智波这会指不定已经筹划中搞个大新闻来。
这种时刻,无论是谁跟宇智波接触,期望解决问题都不要太麻烦。
“再麻烦也麻烦不过夹在师酱跟纲手中间。而且麻烦点更好,不然怎么拉长解决问题的时间跨幅。”
有过一瞬间的踟躇,犬冢獠想撂挑子,只是一想蛇叔跟纲手如今的相处关系,于其夹在其中被蛇叔当夜壶用,还不如去自找麻烦去安抚宇智波。
两害相权取其轻。蛇叔坑徒弟的花样太多了,每次都是被坑的措手不及,体验不要太差。
反倒是宇智波的问题,它虽然真的很大很麻烦,可这些都是已知的事情,唯一要做的只是找到解决的办法。
如此一比较,不选蛇叔神出鬼没却必定存在,难以捉摸却无法推卸的甩锅,反倒不如去宇智波自找麻烦惹祸上身。
“不过这个麻烦看起来比预想的要更大啊。忽然好想直接转身回家放弃算了。”
宇智波一族所在并不难找,虽然说不上是木叶人尽皆知,但威名所致,只要具备常识,对忍者有所认知的木叶民众都能找到。
而且经过团藏的大手笔之后,本来就出名的宇智波一族族地所在更是引人注目,所以无所谓找不到。
但就是因为找到了,犬冢獠却真的像撂挑子不干当个逃兵。
还是那个团藏用生命拥抱宇智波信挖掘出来的巨坑,它黝黑平滑又壮阔,静静的杵在那里,黑的能吞掉人的目光,让肌肤不寒而栗。
里八卦封印很霸道,威力很强,不然也不会被团藏哪来当做同归于尽的绝招。
所以宇智波族地消失的很干净,除了伤悲没有留下半点曾今存在的痕迹。
就是在这样一个干净整洁的充满无声控诉,不可见的血泪飘摇,异样可怖的地方,有一栋做工一丝不苟的房屋坐落其中。
房屋古色古香却不流于俗套,沉稳大气中隐见底蕴,它的每一根柱子的屹立,每一块木板的拼接都是恰到好处,无一丝一毫的多余。
这栋房屋已经超越了它存在的本身意义,更像是一种意念具象化在现实中的符号。
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处埋葬一族的坑洞中心,以最无可挑剔的技艺,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搭建出这样一栋房屋?
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抱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这屋子,不是给宇智波幸存遗孤用来御寒取暖的港湾,而是用来汇聚整个宇智波一族死不瞑目冤魂的神社。
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幸存的宇智波族人就这般聚集在这栋精致典雅恍如艺术的屋社之中,守护着逝去族人的灵魂,侍奉着如今消失的音容笑貌。
他们平静,他们安宁,他们像死去的湖水,宁静的可怕。
明明眼前看到的安宁,耳边听到的都是寂静,犬冢獠却像置身在雷霆风暴之中。
宇智波表面的平静下,是已经酝酿到了极限的暗涌,只等着再也按耐不住的时候喷发出来,直接毁人灭己玉石俱焚。
显然三代给团藏擦屁股的行为,已经将幸存的宇智波撩到了极限,他们只等一个交代,一个能够说服他们的交代,能够让他们继续保持理智的交代。
“老师,父亲请您进去。”
鼬悄然出现在犬冢獠身前,他很是恭敬的发出邀请,所有的理解都完成的一丝不苟,绝对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只是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鼬都冷的像冰。
“那就走吧。”
没有计较鼬为什么忽然要叫他老师,犬冢獠在坑洞边缘伫立许久踟蹰难前,此刻素容满面,很仔细的整理了身上的每一处细节,直到确认做到了最好,才出生虽鼬前行。
古井不波的目光投来,它们的源头都是或坐或站,平静如石雕泥塑的宇智波族人。
没有问话,没有呵斥,随着肃然庄重的犬冢獠跟着鼬一步步走来,最终走进屋社,所有聚集在周围的宇智波族人都只是目送般看着,除了目光再移动,他们再没有第二个动作。
所有人的冷漠宁一成不变,好似行尸走肉。
黑色坑洞里,有直透心底的幽森在徘徊,如同来自冥渊的勾魂锁链。
“獠你来了。”
宇智波富岳的招呼是恍若死域之中唯一还带着一缕温度的东西。
“茶已经找不到了,就用这碗水招待你吧。想来你并不会介意。”
伸手,示意安坐,宇智波富岳看上去很平和。
“茶找不到了再买就是,买不到的话自己种也可以。有水就能解渴,我当然不会介意。”
端起水杯轻呷,犬冢獠没有落了半分礼仪。只要他认真做的时候,区区仪礼绝不比谁差成色。
“富岳前辈你的头发白了。”
放下水杯,犬冢獠二度开口,目光停留在了宇智波富岳斑白如霜的两鬓。
依然是那张刚毅,绷起来后感觉刻板的脸庞,上面布满着岁月沉淀的智慧光彩,除了忽然双百的两鬓,宇智波富岳看上去毫无异常。
依旧是龙精虎猛正当年的男人。
“只是白了些头发,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更挂心的是,獠既然你来了,要对我说的是什么。”
伸手,宇智波富岳拿过水杯却并不取用,便这么端着杯子,静静的凝视着犬冢獠。
“为什么?”
凝眉,忽然的发问,犬冢獠的反应在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