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惜,传话的这些丫鬟、婆子们却不在其中。.前面菊‘花’宴还没开始,几位姑爷便已经有所耳闻,等佟鹤轩一到,大家更是尴尬,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诉给他。
纸终究保不住火,佟鹤轩的小厮英俊出去溜了一圈儿,等回来就贴在佟鹤轩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佟鹤轩当时没有发作,却在事后狠狠灌了几位姑爷几杯。
这几位姑爷虽和佟鹤轩一般,文人出身,但酒量浅薄,每每来李家,几位夫人心疼‘女’婿们,备的却是浅淡的梨‘花’酒,桂‘花’酒,喝多少也不醉人。哪想到今儿李老太爷偏爱上了烧酒剑南‘春’,定要用这个。
几杯下肚,三位‘女’婿就开始‘迷’‘迷’糊糊,晕头转向。佟鹤轩却没饶了他们,再接再厉,直接将人醉瘫在了桌案前。
几位长辈之中,头一个倒下的便是四老爷,他话最多,频频与佟鹤轩推杯换盏,聊得好不热络,喝的也是最多,凭几个兄长拦着劝阻都不中用。
后院几位夫人和姑‘奶’‘奶’听说,又气又急,却不好过来看究竟。倒是大太太笑靥连连,抿嘴直偷笑。
李夫人见状,轻声骂道:“你还得意,等会儿几个弟妹不数落你才怪。”
后院‘女’眷们的宴席摆在了长信亭,景‘色’虽不及前面,可因有个小小的戏班子,更是热闹。
然而,当然谁还有心思去关心戏台上唱的是什么!几位夫人连忙打发人去探听消息,又叫小厮给姑爷们更换衣裳。
大太太看着‘乱’哄哄的一团,轻笑道:“这必定是东窗事发了,瞧瞧,我那好‘女’婿不是等闲之辈吧?”
李夫人没好气的啐了声:“是是是,酒国高手,人中英杰。可怜我们家那几个姑爷,被你家祸害不轻。”
李夫人本是讽刺之语,可叫大太太听了,反而高兴至极。
长信亭右侧,红绸、红莲几个陪着芳菲说话,大家也都听说此事,都冲芳菲眨眼睛。
芳菲摊了摊手,无辜的笑道:“你们瞧着我做什么?”
“还装无辜呢!这个事啊就是你引起的。”红线伸手拧了芳菲的腮边,手感不知为什么,特别好,红线忽然惊奇道:“好妹妹,你最近吃了什么?脸上嫩嫩的?”
芳菲早褪去了婴儿‘肥’,小脸上虽然还有些红红密密的疙瘩印儿,但是捏起来就像小宝宝的皮肤,和看到的,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红线这么一叫,大伙儿都围了上来。
这个也要‘摸’,那个也要捏。
芳菲赶紧笑道:“瞧表姐你说的,难道还能吃了神仙‘肉’?不过就是早上到园子里采集的‘露’珠!”
实际上,芳菲的脸早好了,只是她用了火山泥,调了十多种草‘药’,做成膏子糊在脸上,就像人的第二张皮,‘精’致的毫无破绽。但是,膏子下面的脸蛋早就滑嫩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而不明情况的人远远看上去,根本分辨不清,还以为是脸上的旧伤没有复原。
‘女’人天**美,不论年纪大小,芳菲这样一说,大伙儿反而更不相信。红绫更是断定道:“别哄我们,寻常‘露’水哪有这个效果呢?听说,你还献了宝给太后娘娘,我婆婆进宫去朝见回来,说太后娘娘活像年轻了十七八岁似的。”
众人都说红绫讲的夸张,可多少心里又有所耳闻,所以便都央求着芳菲“一视同仁”,给送大伙儿些好东西。
那边几位夫人见了,都抿嘴笑,唯有四夫人心里不舒服,脸‘色’始终‘阴’沉。
快至傍晚时,前面忽然传来个大消息,说是李老太爷做主,要为佟公子和闵四小姐亲自‘操’持婚事,婚期就订在腊月二十六。
大伙儿纷纷来恭喜芳菲与大太太,连四夫人也有些讪讪的上来道贺。李夫人忙背着人长出一口气,觉得老爷子总算还没糊涂。
李夫人不知道的是,李老太爷心里根本没就打算多管闲事,可恨那佟鹤轩“‘花’言巧语”,把自己捧得飘飘乎,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儿,不但大包大揽下这桩婚事,还夸下海口,由李家出银子办酒席。
等后来醒过酒,见三个儿子用幽幽目光盯着他,老爷子才大呼上当,却为时晚矣!
不过有了李老太爷出面,连闵朝宗那边都不敢再多拖延,还得站出来拍手叫好,说婚期定的适中适宜。
婚讯传了出去,又连带着一件好事。
周阁老家听说后,连忙打发人来问大太太,府里预备几时商议大少爷闵云泽的亲事。
大太太欣喜又诧异。家里近来不算太平,周家那边摆明了有些冷淡,她还以为儿子的婚事要告吹。
大太太连忙叫来了芳菲和闵云泽,黄姨娘听说也领了六少爷来凑热闹。
众人集思广益,最后大太太拍板,请庄国公府的大‘奶’‘奶’去提亲。
这边好事连连,外宅那边却厄运不断。
闵朝宗避了几日不敢去早朝,皇上倒是惦记着他,召了太医来瞧,自从蒋太医被抓之后,太医院上下一片‘混’‘乱’,人人惶恐。大伙儿都在传,蒋太医被抓,全是因为给青美人诊错了脉,错用了安胎‘药’,结果导致龙裔受损。
闹的太医们人人自危,每天往太医院去当值都是提心吊胆。这位被打发来的小太医好容易带着出公差的机会,忙不迭来了闵家,闵朝宗起初还以为装病会被识破,哪想到对方为了不回宫,说死了闵朝宗的病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