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中迟疑了十几秒钟,便传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合上手机盖,温朔神情有些麻木地把手机扔到了办公桌上,忽而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察觉到,刚才简短的通话,竟然让自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的衣衫都浸透了。
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也知道,刚才接通电话的人,是谁。
但他,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只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刚才打电话的人的下属。而刚才接电话的人……是幕后策划,雇佣或者说聘请玄士,以玄法祸害栗天峰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胖子现在能够招惹的人。
胖子甚至想象到,当对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自己会如同那天跪倒在自己面前,任自己羞辱的四毛那般,无比卑贱地委曲求全。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即便自己表现得再如何卑贱屈从,都不一定能让对方如自己那般大度地饶恕四毛般,饶恕了自己!
这,就是现实!
是自己很清楚,甚至曾引以为傲的现实!
因为这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在以绝对的力量,碾压渺小的你……
委曲求全,也难逃一死。
抗拒,那更是必死无疑。
心性乖张,胆小怕死至极的胖子,忽而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无比狠戾,无比拒绝的嚣张:“去他妈的!怎么都是个死!胖爷我凭什么就非得卑贱委屈求全?!”
“胖爷还有老娘要养!”
“还有媳妇儿没娶进门,还没有让媳妇儿生七八个十来个孩子!”
“胖子还有个闺女未成人!”
“天皇老子来了,敢触碰胖爷的底线,也得搂它几根胡子下来!”
……
胖子豁然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下来的天空,还有一幢幢鳞次栉比的楼房,阖目思忖了一小会儿。
只是一小会儿。
他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书桌旁,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了,是他一直存放备用的黄裱纸、辰砂、墨汁、毛笔……
他判断,如果那个人真的会来,会亲自来!
如果那个人亲自来,很快就会到。
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很快,胖子便将起坛书符之前的一应准备工作完毕,又跑过去把办公室的房门反锁上。
办公桌上,已然摆满了符纸!
毛笔、砚台准备妥当,还有一把,锋寒刃利的匕首——是一把普普通通,几十块钱买来的饰品罢了,没有开过刃,平时可以当做一把玩物,也可以用来削水果皮。
温朔默念法咒,心法流转,气机与天地相参,迅速书符六十四张!
随即,他又以气机引符箓,在匕首上开始书符布阵。
一张张符箓,随着温朔的气机引燃,在匕首的刀刃上书下一张张落指而消的弗痕,慢慢地布下法阵的阵脚,阵纹。
是“将军令”!
将军令,其本体只是一张符箓罢了。
当初温朔知道“将军令”这种符箓的存在,还是杨景斌老师凭特权得到的一些考古文献资料中,看到的。随后,温朔通过了很长时间,多次试验,才真正书出了“将军令”的精髓。
但他深知,“将军令”若想书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趁手的兵刃。
而当今时代,想要书出“将军令”这样的符箓,难上加难。因为时代不同,冷兵器时代早已成为了历史,没有了天时地利的影响,“将军令”很难书符成功,所以,在胖子多次的试验中,不得不依靠诸多符箓布下法阵,从而调解天地五行的自然环境,在刀刃所及的一定狭小范围内,营造出符合“将军令”的自然环境,才能够书符“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