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金黄,笑口常开,似看尽人间恩仇,苦海挣扎,不如一笑。--
在它对面,身着白纱衣裙的‘女’子正是捏,她不恭敬也不亵渎地盘‘腿’而坐。
为剑皇送终?孟奇略微一愣,莫非自己重临此界,除了外魔侵扰,还有因果方面的缘故?
昔日剑皇爱惜英才,不吝指点,算是给自己的剑法之路提供了高屋建瓴的看法,如今他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好是巧合,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内心想法纷呈,孟奇表面却不动声‘色’,依然负手看着笑口佛像:“某静极思动,出来见见故人,自不会遗忘剑皇前辈,他于某有指点之恩。”
他和捏各自看着前方金身佛陀,目光没有半点‘交’汇,似乎都在自话自说。
“突然冒出,事后视名声富贵于粪土,全无踪影,莫非世间有真正的隐修‘门’派?”捏缓缓站起,看向孟奇,声音带着‘女’子最魅‘惑’时特有的沙哑。
对于这个问题,她仿佛没期待过答案,顿了顿道:“你的剑呢?”
“惊神剑”小孟岂会没有剑?
孟奇青衣洒然,两手空空,刀剑皆在芥子环内,闻言一笑:“忘了。”
他也转头看向了捏,只见白纱紧贴身躯,高低起伏,不‘露’半点皮肤,却让人口干舌燥,而她脸上依然戴着面纱,绝世容貌朦胧透出,更添魅力,想象的总是最为美好。
可如此魅‘惑’众生的尤物,静静立在那里,却与禅堂、蒲团、佛像、香案、木鱼等清净之物相得益彰,融洽一体,不显红尘,不超凡俗。似乎她本该就站于此处,理应站于此处。
天人合一……孟奇暗叹一声,当时当日。自己眼光不够,只拿大宗师当寻常。若非有阮‘玉’书琴音相助,捏又仅仅是试探自己实力,寻求帮手,压根儿没有认真对待,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斩下捏的一缕发丝,落了她的面纱?
与同层次的大宗师方有电闪雷鸣的异象,除了境界不够,须得气机牵引外。还有彼此相差仿佛,以致控制不住的解释。
当然,今时今日的捏肯定强于当初,那时候她天人合一还有诸多瑕疵,而剑皇更甚半筹,天人合一圆满,正寻找着自身道路,不知他现在找到了没有……
感受到孟奇纯粹欣赏打量没有半点灼热*的目光,捏淡然道:“才忘剑吗?”
“哪里是忘剑之境,只是忘在了客栈里而已。”孟奇笑得多有揶揄。
捏微微一怔。忽然有点把握不住“惊神剑”小孟了。
孟奇转过身,视这绝代尤物如蒲团香烛,背负双手。缓步走向‘门’外,状若闲庭信步,说来便来,想走就走。
捏亦不阻止,再次看着佛像,声音有点飘渺:“活佛亦临京师,他曾放言超度你。”
“此岸彼岸,何需超度。”孟奇洒然一笑,跨出‘门’槛。走向正殿。
偏殿之前有树,亭亭如盖。石砖暗灰,间有杂草。青衫缓缓隐于‘门’径。
“宗主,他是哪位高手?”捏身旁‘侍’立的几名白衣‘女’子低声相询。
他怎么莫名其妙而来,又莫名其妙离去?
而宗主竟然任他如此!
守‘门’的几名魔宗强者亦有此‘惑’,侧耳倾听,等待答案。
捏语气淡然:“活佛放言超度之人没有多少,还能活着的就更少了。”
几名白衣‘女’子苦苦思索,忽然,其中一人愕然道:“惊神剑?”
昔日“惊神剑”小孟入云雁馆掳走真正使节,并残杀于外,其后更扰动京师风云变化,打破了西虏的如意算盘,这才引得活佛放言,可他自此全无踪迹,活佛亦难以寻到,事情渐渐平息。
“惊神剑小孟?”‘门’外魔宗强者亦是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他们面面相觑,仿佛闻到了暴风雨前的‘潮’湿味道。
他竟然也来了!
当真八方高手汇京师!
剑皇之事难道又会引起类似昔年的大变?
…………
潇湘楼最昂贵的雅间房‘门’半开,供‘侍’者送菜送酒。
来往之人总是不由自主看向这个雅间,因为里面有着当今江湖的大人物,赫赫有名的高手,除了非是人间的大宗师,怕是要算他们了!
这是武道可以与皇权抗衡博弈的世界,武功高手自然会受到拉拢受到瞩目,时不时还会享受到钦慕。
“我看如珍姑娘刚才对我暗抛媚*眼,莫非今晚能有‘艳’福?”长孙景干了一杯,哈哈大笑。
他已长得虎背熊腰,整个人雄姿英发,脸上稚气褪去,多了几分成熟,举止豪迈。
如珍乃潇湘楼最出名的‘花’魁。
“或许是抛给贫僧也不一定?”长孙景对面坐的是个和尚,白‘色’僧袍,鞋袜干净,给人一尘不染之感,俨然便是成名多年的如意僧。
长孙景笑道:“大师是想提醒我,一字曰僧,二字为和尚,三字极乐官,四字‘色’中恶鬼?”
“贫僧自非‘花’和尚,但如珍姑娘常思佛法。”如意僧笑眯眯回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三年未见,你竟已成长到如此高度,当真后生可畏,一代新人换旧人。”
“本少爷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长孙景开了句玩笑,然后正‘色’道,“武道修行需要磨练与战斗,军中正是最佳选择,我随着陆帅东征西讨,战过西虏强者,战过七皇子麾下魔‘门’高手,又有昔年孟大侠高屋建瓴的指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