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田括打开了通往第二层的大门,里面值守的高手讶异问道:“田司寇,他们是?”
“新抓到的墨者。”田括不动声色道。
按照暗子的“戒条”,没有苏墨等五人的命令,他不能主动接触任何一名墨者,因此并不急切。
“收获不小啊!”那名高手看了一眼。啧啧赞道。
当!第二层大门关上,江芷微传音阮玉书:“是墨者?”
阮玉书和孟奇负责墨者事宜,对人员最是清楚不过,闻言轻轻摆头。清冷之中透出凝重:
“不是。”
…………
大司空府邸之中。
公羊薄情绪起伏难平,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窗外花香鸟鸣,却难以化解他内心的阴霾。
苏墨简直丧心病狂,竟然敢突袭封地。以诛不义之名杀掉了七叔,难道不怕我公羊家和金光洞的报复吗?
他出身公羊家,十来岁便拜入金光洞这隐秘道门,受尽外人崇敬和畏惧的目光,何曾见过有如此无视金光洞和公羊家威严之人!
更为重要的是,他之前还打算回封地一趟,与宠爱的姬妾缠绵几日,若非师伯一直在,必须陪着,这次被杀之人肯定就有自己!
“该死!要不要瞒着师伯回书山门。让掌门真人加派宗师,用上一切手段,尽早将苏墨拿住?”公羊薄有点被孟奇的胆大妄为吓到,琢磨起请援兵之事。
但这样一来就直指宗师伯能力不足,必然被他记恨,而自家师父仅是绝顶高手,应付不下来!
“该死!该死!一定要将苏墨车裂而死!”左右为难之中,公羊薄愈发痛恨孟奇。
而且,有了先前公羊登之事,他父亲公羊增担心孟奇顺手报复。加强了府邸的防备,只要孟奇敢于前来暗杀,立刻便会触发警戒,引来高手围攻。同样的,他也让公羊薄减少了外出,使得公羊薄心情愈发得差。
外面一直飞鸟振翅,落到窗沿之上,公羊薄看了一眼,并未在意。
突然。一声轻柔钟响入耳,公羊薄顿觉元神颠倒,恍若迷梦!
他泥丸宫内绽放出金色毫光,似有护佑元神的秘宝,但品阶较低,仅能抵消部分影响,还是头晕目眩!
模模糊糊之中,他看见那只小鸟身前漂浮着一个暗色磬钟,其上花纹密密麻麻,妖异混乱,上书两个大字:
“迷神!”
孟奇变回原形,身前幽幽暗暗,长刀以开天辟地的姿态猛然斩出。
刀光一闪,几丈距离瞬息而过,落在眩晕的公羊薄身上。
啪!他应激而发的金光圆罩被斩破,刀光似无可阻挡!
就在这时,勉强有一丝清醒的公羊薄咬破了舌尖,施展师门无上神通,身体忽地消失,挪移到了两丈开外!
只要再撑一个呼吸,援兵就来了!
他思绪刚起,就看见孟奇陡然长出了两条手臂,一只握拳打出,洁白如玉,缠绕着金、紫和黑白光点,神圣庄严。
啪!
这只玉如意般的拳头直接穿透层层防御,打在了公羊薄额头,打得他脑浆迸出,红的白的一片!
连一个呼吸都撑不了……公羊薄软软倒地,陷入了黑暗,充满了不甘!
孟奇左手之剑递出,刺中公羊薄,点燃尸体,消弭三宝如意拳痕迹,并用鲜血快速书写文字。
与此同时,他收起公羊薄的芥子环,扔入口中,变回飞鸟,与周围受惊飞起的“同类”一样做鸟兽散!
一个呼吸后,好几道气息靠近,有的强横,有的苍老,皆是公羊家的强者,以公羊增为首。
他担心儿子,凝目望去,看到了残破的尸体,旁边用鲜血书写着三个大字:
“诛不义!”
诛不义……公羊增脑袋一仰,身体晃动,险些气急攻心,晕厥过去。
薄儿,薄儿!他突然发出凄厉长啸,咬牙切齿喊道:
“苏墨!”
“老夫一定要杀了你!
其余强者皆有兔死狐悲之情,知道孟奇没逃远,赶紧搜索附近,可哪里还有线索!
公羊增长啸完毕,脸色阴沉,吩咐其中一位强者去请金光洞宗师,苏墨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救人,什么时候报复,光靠一位宗师和几名绝顶高手,实难处处防备!
他强忍着悲痛,有条不紊下达着命令。
没多久,其余外景强者或报信离开,或追索而去,此地只剩他一人。
他飞落房中,抱起儿子的残躯,老泪纵横:
“孩儿,为父一定替你报此血仇!”
他纵身飞起,刚出房间,突觉眼前光线昏暗,半空被混沌遮掩!
糟糕!他心中一紧,欲要冲天而起,但已是慢了一步!
孟奇从惊鸟变回人形,右手探入虚空,轻轻一提,提起了一副水墨画卷,院子和房舍出现水波般的晃动,但又迅速恢复原状。
秘宝:山河社稷图!
公羊薄回房时就已经踏入图中,只是孟奇没有发动,而是自身入图袭杀,若非如此,交手的动静早就引发了警戒!
等到杀了公羊薄,孟奇并未收起山河社稷图,自身也没有远去,醉翁之意不在薄,转而设计起公羊增,当真艺高人胆大!
若公羊增不落网,他就不收图,任他们抱着尸体离去!
提着画卷,孟奇摇身一变,化作了公羊增,铁青着脸色,飞向大牢,一路无人敢问,无人敢挡,痛失爱子的家主岂能搭话?
出了府,孟奇直接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