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乌尔斯抓住时机追问。
“我的父亲对这座城市的居民,包括你们在内,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红发的少女低垂着视线,呆呆地看着自己放在床被上的手,“你们能原谅身为那个罪人女儿的我吗?”
“丹伯特犯下的罪行与你无关,多萝西小姐。”希娅坐在乌尔斯身旁帮忙补充,“请千万不要把不属于你的包袱背负在自己身上,那会压垮你。”
“不属于我的……包袱?”多萝西眨一下眼睛,将视线缓缓抬起来瞥回到希娅的脸上,停驻半秒,接着重新移向乌尔斯,“那你们有听说过,我的那份力量吗?”
“狂乱魔法。”
“城主大人都告诉你们了?”
“是的。”
乌尔斯索性承认。
维克忒多的确将多萝西是一名狂乱术士这件事也告诉主对术士小姐的话语提及或许只是一时随意的脱口而出,然而狂乱的字眼落在乌尔斯眼中则是一个极其特别的概念。
那意味着稀罕,以及不凡……要么攀上巅峰,要么坠入海沟,总之不会泯然众人。
至于说其中不稳定的负面风险,年轻人不敢担保可以完全规避,但将之降低到一定程度的办法实际上还是有的,尽管那个办法总的来说还是得靠狂乱施法者自己。
他愿意去赌那个可能性。
多萝西抿了抿唇,病态苍白的手指一点点拽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听到年轻人这样回答她,而且表情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顿时仿佛有些委屈地哽咽一下喉咙,细小的声音徐徐流出一丝隐约的哭腔说道:“这是我生而俱来的诅咒。”
“诅咒不是无法克服的东西。”乌尔斯顺势鼓励她。
“但我永远也克服不了它。”多萝西的牙齿在嘴里轻轻咬住,“你根本不懂狂乱波动意味着什么。以前在冒险团里的时候,我还有勇气尝试着去抑制那股可怕的魔法乱流,但现在……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祸害罢了。相信我,当我施法,你们只会跟着遭殃。”
话落,她的鼻尖忍不住抽搐一下,双手连忙抬起来捧住往下埋去的脸。
她没法组织起恰当的语言,将自己长年累月总结出来的感受向乌尔斯和希娅具体表述出来,只能含蓄地暗示当自己的精神状态趋于稳定时,魔法的狂乱波动会在自己施展的法术中有所收敛。
而当她的精神状态糟糕透了,或者情绪失控的时候……结果便将不言而喻。
乌尔斯明白狂乱施法者们通常都会有的那道心坎。他无奈地叹一口气,心说这位术士小姐的心态若是无法调整回来,想要得到她的答复那毫无疑问就不用多想了。
“那么我们暂且不打扰你休息了,多萝西小姐。”想了想,年轻人站起来,“不过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仅仅就是多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决定接受还是拒绝。”
说完,他向希娅投递眼神,示意银发的狼耳少女和自己离开。
希娅略略地看了看年轻人,琥珀色的双瞳再打量一眼消沉的红发少女,然后也起身跟上年轻人往房间的门口离去。
“噢对了,顺便还有一件事可以向你透露。”临走之际,年轻人的脚步突然在门边停顿三秒,接着背对坐在床上的红发少女说道,“事实上,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薄暮城并踏上一段新的旅途了,而那段旅途的内容很有可能将涉及到有关你父亲丹伯特的种种情报。”
“我说过了,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不用马上做决定。”
“距离启程的时间,应该还剩下几天的样子……”
留下这些话,乌尔斯回过头,最后再看她一眼,接着顺手带上门,和希娅一同走远,脚步的声音落在房间外的旅店走廊上传回频率有序的声声回响。
红发的术士小姐或许将年轻人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她听到房门关上的轻响,掩面的双手往腹边放下,海蓝色的眼珠转过头去,发现年轻人和狼耳少女的背影已然消失,整个空荡荡的房间转眼过后又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