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耽得几步,待风朗云跃下崖壁后,却已不见了那两名黑衣汉子的影踪。
崖壁下已是出了鸣风谷境界,东西两侧山高林密,正北方却是一条狭长的山峰栈道。
风朗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丹田里,气海充沛,精神旺盛。
他站在崖下,四下打量了一番,心内略作分析:“西边靠近鸣风谷出入道径,他们应该不会往那边逃,除非他们自寻死路;正北方向栈道,一眼望去,却是无遮无挡,一目了然,瞧那两名黑衣人的身手,断不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那栈道中逃走。”
风朗云主意已定,生怕姜茵茵有什么闪失,不敢再怠慢,当即提气发足,朝着东边追去。
自姜茵茵入得鸣风谷生活后,风朗云对她视如亲妹妹,向来对她是百般照顾,凡事迁就。他也曾一再发誓,要充当她一辈子的保护神。
姜茵茵却并不作如是想,她从小与风朗云形影不离,凡事依赖于他,早已养成习惯。
她内心里实不指望风朗云如此待她,只是女孩子家,情窦初开,羞于启齿。她便把这心思深深隐藏了起来,这些对于向来坦荡的风朗云来说,他又如何会知道?
“自己曾一再说过,要当她一辈子的保护神的。如今她被人掳走,枉自空有一身灵气,仍然追截不下对手,竟不能保护她周全。”风朗云暗自责怪,愈发狂奔起来。
他轻功虽不及那两名黑衣汉子,但内功灵气既厚,脚下劲力自长。[.千千听书]果不出他所料,奔了不到半个时辰,前面两名黑衣汉子的背影越来越是清晰。
他足下丝毫不作停留,又追得一会,距离那两名黑衣汉子更加近了。他轻功虽不及对方,但长途奔弛追踪,最后还是决定于内力深浅,雄浑的灵气,此时在他身上渐渐显示出威势来。
风朗云渐渐感到奇怪,心想:“自己全身灵气施展开来,尚自追了这许久,仍未能追上对方。那黑衣人到底是何来路?轻功内力竟如此之强?”
再看前面那两名黑衣汉子时,却见手提姜茵茵的虬髯汉子,已落后前面那名黑衣人丈许。纯以内力而论,他自是强过于同伴,只是苦于手中提着姜茵茵,过于负重,阻碍了他的脚程。
姜茵茵此时已醒转过来。她被虬髯汉子提在手中,直如腾云架雾般,心想,落入这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被绳索缚得紧紧的,愈来愈觉得头晕眼花。恍惚中,却似乎望见风朗云追在她身后,一晃一荡之间,却又觉得他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
姜茵茵芳心窃喜,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声来。她苦于穴道被点,别说无法动弹,竟自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疾奔间,转过一处山坳,前面是一处岔路。风朗云遥遥望见岔路口,竟有十余名黑衣人手牵着马儿,在那里接应着虬髯汉子他们。
虬髯汉子提着姜茵茵,陡然间发足狂奔,霎时便窜出丈余。脚步刚一落地时,身形又已窜向前去,不一会儿工夫,他便与十余名同伙汇合到了一处。
姜茵茵被虬髯汉子点了穴道,全身根本就无法动弹,给横架在他身前的马背上,脸孔朝下。但见地面不住倒退,马蹄翻飞处,溅得她口鼻中都是泥尘。
她耳中听得一众黑衣人在大声地吆喝,却集中不了精神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她见对方人多势众,心内此时倒是盼望风朗云追赶不上才好。
风朗云不敢稍作停留,疾追奔驰中,仍自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动态。
他仿佛望见虬髯汉子在和黑衣人说了几句话,旋即便见那名黑衣汉子,领着候在岔道口的五六名黑衣人,乘着马朝左近岔路奔去。
虬髯客却翻身上了马背,把姜茵茵横放在身前,带着其余的数名黑衣人,分乘向右边岔路疾驰而去。
风朗云催动体内灵气,越发猛追。此时,他丹田气海直若江河之水,连绵不绝,仿似无有穷尽,竟无衰竭之相。
又奔了十余里,前面却又有了一个岔路口,随同虬髯汉子的数名黑衣人,催马分道而行。
风朗云边追边想:“若是换作从前,以我那时的目力,根本就瞧不清楚茵茵到底身在何处,他们这般分兵扰乱,我还真不知该往何处追赶呢。”
再奔得一阵,前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
眼见得距离愈拉愈近,风朗云却又见得虬髯汉子跃下了马背,迅速地把姜茵茵从马背上拎了下来,右手提着缚在她身上的绳索,往林子里直窜而入。
风朗云暗自叫苦,心想:“前方这片林子,茂密宽广,他一旦进得林中,凭他的身手,到时再要找他,可就真的麻烦了。”
风朗云奔近树林边缘,已瞧不见虬髯汉子的影子,却忽然听得林中传出数声虎吼。
林外被虬髯汉子遗弃的那匹马儿,顿时长声惊嘶起来。只见它在原地转得几圈后,猛然间撒开四蹄,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不好!难道那黑衣人竟在此处,设有伏兵?”风朗云顿时警惕起来,正自判断虬髯汉子逃去的方向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却陡然间在林中响起。
紧接着,风朗云又听得树林里一声长啸,仿佛在呼应刚才响起的那哨声。
林中光线昏暗,一眼却望不到底,直觉得阴森森的。风朗云听得哨声与啸声混杂在一起,背上竟自隐隐然感到了一股寒意。
啸声响过,林中四下里竟自传来百兽的吼叫。风朗云仿佛听到有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