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朗云初时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十根指尖流出,片刻之间,他喝下去的那一葫芦的酒水,已然尽数被他*了出来。
风朗云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陡然间从地上跃起,高声叫道:“妙啊!妙哉!”
这山洞本就不甚高,他这一跃,差点就撞到了洞顶石壁。仓促间,他赶紧稳住身形,落了下来,站在那里,摸了摸头,朝着姜茵茵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姜茵茵瞧见他那窘态,顿时“咯咯”娇笑起来,心中却不禁暗暗称奇。
风朗云对着懒残躬身施了个礼,说道:“谢谢老师父的酒!晚辈如今才知,这酒才真正是世间最好的酒了!可惜,尚嫌少了些!”
懒残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你道这酒真是普通的酒么?九九八十一种灵丹妙药,经年累月方才酿成,花费了我多少光荫与精力?”
他顿了顿,又哇哇说道:“想不到,竟就此被你这娃儿一气喝光了。你这小娃儿,竟尚自不知足?你倒是给我找找看,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酒?气死我也!”
风朗云吃了一惊,咋舌说道:“九九八十一?这么名贵的酒?真不癞!瞧我这口福,倒也配得上这好酒了!”
懒残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娃儿!”
姜茵茵泯着嘴巴直偷笑,说道:“老师父,您现在才算见识到他的脸皮工夫罢?我们可都是习以为常,早已见惯不怪了。”
懒残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儿,且莫高兴太早!”
风朗云愕然问道:“老师父,我体内的寒气已悉数驱出,难道还有甚么不妥?”
懒残微微一笑,说道:“小娃儿,你身体上的寒气已然被驱除,内力更是增厚了几分。光凭这一点来说,纵观当今武林,能与你相匹敌的,并不太多。然而……”他说至此处,竟自沉吟起来。
姜茵茵听他如此说法,对风朗云的内力变化亦不甚了然,心内将信将疑的。但只要是有利于风朗云的事,她都为他感到高兴。
此时,她听到懒残欲言又止,不禁急了起来,问道:“老师父,该不会是这酒还有甚么疾患罢?”
懒残缓缓说道:“那倒不会。只是……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你俩个娃儿都有所耳闻么?”
风朗云原本还担心自己身上还留有甚么后遗症,听懒残说出“不会”二字,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不料,懒残话锋却又一转,竟把话题扯到了江湖中的是非上去了,风朗云不明所以,怔怔地望着他,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姜茵茵接口说道:“前段时间,我倒是听谷中长辈说起过一些。江湖中不知哪里冒出来一股不明的势力,专寻各大门派的晦气。崆峒、青城、点苍首当其冲,他们门下已有多人受伤。
这股不明来历的势力,武功高强,几乎无人能敌。他们在武林中做出几桩人神共愤的血案来,各大门派却不分青红皂白,竟把这笔账都算到了我们鸣风谷头上。”
风朗云接道:“虽说那只是谣传,但姬昊空闻讯领着一众江湖人士,请出两位长辈,一同入得谷来,竟以此为借口,*我爹爹让出谷主之位。说起此事,实在是可恼可恨极了。”
懒残一改先前玩世不恭般的神态,表情凝重地说道:“这正是我所担扰之事。事实远非你俩人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风朗云豪气干云地说道:“管他甚么来路,依我瞧也没甚么大不了。他们尽管冲着我们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懒残摇头道:“小娃儿,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志气虽好,却有些自大了点。我刚才说过,凭你现在的功力,江湖中能与你匹敌的高手,并不是太多。然而,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并非普通的江湖人物可比。”
风朗云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脱口而出:“难道这些人竟是邪魔外道?”
懒残诧异地问道:“邪魔外道?小娃儿,难道你竟知晓些甚么内情?”
风朗云此时正自想到那山峰腹内的龟壳状怪物。他耳中好似响起一片轰然的叫嚣声:
“我命令你们,时机一到,立即潜伏到地球去……利用各种机会,制造争端,先把地球表层的秩序,搅它个天翻地覆……”
这些声音在风朗云脑海中回荡、冲击,令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惧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觉,却又令他摸不着,看不到。
但他也知道,自己亲眼所见之怪事怪物,说出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说不定还将为鸣风谷一众谷民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姜茵茵但见他怔怔出神,良久不见回答,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风朗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才醒过神来。他暗自决定,这些暂且不能透露出去,只须顺藤摸瓜,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他缓缓说道:“也没甚么。我只是猜测,既然这股神秘的势力如此厉害,定非常人罢。”
懒残皱了皱眉,说道:“小娃儿,若论内力,你体内怪气固然刚猛,但若遇上了这些神秘人物,可未必能让你施展出来。”
风朗云凝神想了想,说道:“这个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老师父,我昨晚就遇上了这么种情况。”说着便把昨天的经历,择要和懒残说了。
姜茵茵听他提起昨天的经历,转首瞧了瞧山洞外面。
火堆上的枯柴已快要燃烧干净,只剩下一些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