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老乞丐走后,三人又吃了些菜,闲聊了一会。花会期间,游客众多,厅中食客进进出出,走了一拔又进了一拔,酒楼的生意煞是火旺。
陈宇泰从窗口望去,日光渐渐西斜,眼见已是申末时分,便叫伙计来结了账。
他醉眼朦胧,与酒楼大厅中的一众食客,又开了一会玩笑,便在众人的一片道谢声中,与风朗云和小灵子出了酒楼。
陈宇泰出了酒楼,双眼霎时又恢复清辙,醉态全无。
风朗云瞧着,暗自惊奇,顿感佩服:“我喝酒时运起灵气,耍了些手段,酒气早已被灵气蒸发,驱出了体内。他却是纯粹依仗自身内力及酒量,把一坛子酒全喝了下去,此人的内力与酒量实在是惊人!”
陈宇泰望了望天色,又瞧了瞧小灵子依依不舍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对风朗云说道:“风兄弟,可有兴趣同到赌场里去逛一逛?”
风朗云一听赌场,便想起在鸣风谷时,与禹雄杰、苡惊雷、似水寒等人掷骰子玩耍的情景。他自小只知骰子的玩法,对别的赌具却是一概不知。
他在谷中生活,向来被管束得严,虽然知道一些赌博的方式,但从未真正与人赌过钱。但听得谷中一些经常外出的人,谈到赌场中的各种伎俩,倒也想看一看,真正的赌博是怎么个玩法的。
带着一股好奇的心理,加之陈宇泰与小灵子更是他出谷以来,首次结识的人,也不些舍不得与他们就此分别。
道:“在下正有此意!”
小灵子见他答应得这般爽快,喜形于色,嘻嘻说道:“那我们赶紧去罢。花了这么多银子,想必是这叫花头子心痛了,要到赌场去捞上一把,想把今天请客的酒钱赚回来。嘻嘻!”
陈宇泰瞪了他一眼,假装心痛地说道:“古灵精怪的,你还真是把大哥的心思给摸透了!哈哈!”说着便朝前大步迈去。
风朗云跟在他们身后,穿街过巷,不一会儿,便出了洛阳城。
陈宇泰越走越快,小灵子回头望了一眼风朗云,泯嘴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风朗云见道中行人渐渐稀少,越走越是荒僻。他心知对方有意考量自己的轻身功夫,也不点破,当即提了一口气,疾步上前,和他们俩人并肩而行。
陈宇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了小灵子的前面。
风朗云见小灵子赶得吃力,竟自有些气喘了起来。当下,他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风朗云这一握之下,只觉得小灵子的手掌纤细柔滑,软若无骨,不觉一怔。
小灵子轻轻挣了一下,望了望风朗云,又低头一笑,便任由风朗云握着自己的手。他脸上乌漆抹黑,脏兮兮一片,此时,显露出的神情竟甚是温柔。
风朗云见他略带扭捏的神情,微觉奇怪,心里暗道:“这小灵子也真古怪,瞧他先前说话无遮无拦,挺爽快的,此时却扭扭捏捏的,甚是不大方。”
随即想到小灵子的年龄,以为他怕自己瞧不起他的武功,不想在自己面前示弱,当下便未在意。
风朗云自灵气恢复后,又得懒残以药酒,为他驱除了体内残余的阴寒之气,更觉丹田气海充盈,无有穷绝。
此时稍稍提气,便感全身轻盈,步履飘然。他也不刻意显示,尽量控制自己的速度,携着小灵子,追了上去,与陈宇泰并肩而行。
小灵子被他握着手,感觉自己并不须出力一般,身形便随着他前行的速度带着往前飘去。
他与风朗云并肩而前,但听得耳际风声呼呼直响,两旁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煞是有趣。
小灵子偷眼打量了风朗云一眼,不禁露出一股诧异的神情,嘴角往上一翘,却又露出一股喜色来。
陈宇泰斜睨看去,见风朗云步履轻松,身形潇洒,犹如行云流水般,又似闲庭信步。他心下暗自吃惊,提起内力,疾走几步,想将他抛在后面。
他喝了二十斤十年洛阳醇酒,此时奔行过疾,酒劲发作,心中狂气上升。奔行时经效外清风一吹,顿觉豪气干云,意气风发。
他这一下发足狂奔,竟然疾驰如奔马,在荒岭野径中呼啸而去。
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陈宇泰当有过人之处。他身为帮主,常自昏昏沉沉,喜睡懒觉,帮务交给两大长老打理,自己却过着醉生梦死般的生活。因此,江湖上人送外号“起不了”。
但他的真实功夫却深不可测,江湖中从无有人能探出他的深浅。他为人豪爽,三教九流中,无论是富商巨贾,或是贩夫走卒,只要对他脾味,他便认定是可交之人,从未摆过丐帮帮主的架子。
他广交五湖四海之朋友,加之丐帮叫花子遍布天下,消息灵通,旁人也甚是喜欢与他结交,他也是甚得人缘。
陈宇泰今日与风朗云虽属初识,却对风朗云的酒量甚是佩服,更感觉到风朗云的脾性与自己的豪爽颇为相近。
他此时有意相试,更是施展出混身解数。倾刻间,便已奔出了十几里。他微闭着双眼,任由酒气蒸发,感受酒劲挥发过程中,那股绵绵暖和的酣畅淋漓的感觉。
陈宇泰正自想道:“这少年酒量是好,年纪却轻,内力未见得就深厚。此时,想必已被自己抛到后面去了罢?还是放缓些脚步,等他们过来,否则小灵子又要骂我了。”
他正要放缓身形,耳边却清晰的传来风朗云的说话声:“此处已是荒山野岭,请问陈帮主,赌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