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我知道自身状况,恐不能详作解释了。[.千千听书]我本御灵帮长老之一,当初加入他们,原指望能做出一番作为来,谁料想,帮中事务均由芈夫人决断,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咳……咳……”姜伯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接不上气来,一时间又咳嗽了起来。
风健天坐在床沿上,握住姜伯阳的手掌,掌心相贴,暗运神功,内力缓缓地向姜伯阳输去。姜伯阳的咳嗽声渐渐地止住,脸色又慢慢恢复红润,精神显得好了许多。风健天却知,那也只是回光返照前的节奏而已。
“栖霞道长与裕兴隆之事,都是刀疤脸瞒着我干的,现在想来,必是受了河马的指使,想令我欲罢不能。自欧阳俊丧命于万花飘香谷中,帮中已视我为眼中钉,芈夫人传下令来,务要逮我回去,按叛帮规处置。刀疤脸闻讯来报,我才匆匆离开洛阳,却不成想,刀疤脸……”姜伯阳说到这里,想起岳父母与妻子的下场,一时哽咽起来。
“姜老弟身为御灵帮长老,想必知道帮主姓甚名谁?任长老口中常提起到的‘芈夫人’,却又是御灵帮的何许人?”风健天择其关键问道。
钟鹤轩此时听到风健天问起御灵帮主与芈夫人,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眼睛望着姜伯阳,脸上流露出一股复杂的表情,却又默不作声。
姜伯阳望了望钟鹤轩,又用眼光瞟了下杨诗音与姜茵茵,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我与‘锦鲤’南宫谨可谓是共过患难的兄弟,几乎是同时入的御灵帮,入帮时日并不算太长,只知帮中之事向由芈夫人决断,任健负责执行,我也从未与御灵帮主谋过面,说来你们也许不信,我至今连帮主姓甚名谁也未能得知。据我所知,御灵帮最近却把江湖中的许多小帮派都收于麾下,为其所用。”
姜伯阳说至此处,想起“锦鲤”南宫谨昨夜在院中,眼望着自己父女被侮,却未曾发过一言,不由得叹了口气。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在面临利害抉择关键时刻,对同生共死过的兄弟,竟也可以视而不见。什么是兄弟?姜伯阳真的想不明白了,一时间顿觉茫然起来,神情之间益发显得疲惫。
“姜老弟,那你可知宿甲其人?他也是御灵帮中人么?”风健天望着姜伯阳,眼中露出一股担忧,“他在咸阳城中绸缎庄订购大量布匹之事,你可曾有所耳闻?他们可有甚么阴谋?”
“宿甲?哦!他也是御灵帮的执法长老,外号“蝎子”。他向来只听从芈夫人的吩咐,与我们甚少接触。他在咸阳城中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清楚。”姜伯阳一时失神起来,随口应道,眼光却渐渐迷乱起来。
“姜老弟!姜老弟!”风健天连声叫道,一边暗暗催动内力,一股热流又缓缓地输入到姜伯阳体内。
“咳!咳!风谷主!在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尚望风谷主答应!”姜伯阳咳嗽了几声,勉强提起点精神。
“姜老弟,有话但讲无妨,风某定当尽力!”风健天知道姜伯阳已进入弥留阶段,此时硬挺着一口气,必定有他最关心的事情尚未交待清楚。
“风谷主!小女茵茵……可否让她拜在鸣风谷门下?此事尚请谷主成全!”姜伯阳眼光直直地盯着风健天,脸上满是期待。
“这……这……”风健天回头望了眼杨诗音,但见她泪流满面,双手紧紧地抱着姜茵茵,银牙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姥爷、姥姥,咳!咳……还有她娘亲,均已不在人世,我……我也即将离她而去……,风谷主!尚请念在她幼小即孤苦无依的份上,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她!咳!咳……”姜伯阳一气说来,顿时又不停地咳嗽起来,“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定当将她抚养成人!”风健天想不明白,按说杨诗音与姜茵茵是表兄妹,论理他当把茵茵托付于杨诗音才对,为何却要向素昧平生的自己托孤?望着姜伯阳热切期待的眼神,风健天实在不忍拒绝,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茵茵!快快……快向风伯伯道谢!”姜伯阳语气渐促,连声催着。
“谢谢风伯伯……爹爹!你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茵茵的……你答应过茵茵,要一起回去找娘的……呜……”姜茵茵挣扎着抬起头来,杨诗音把她抱到姜伯阳床前,挨近了他,让她趴在姜伯阳的身上。
姜伯阳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姜茵茵的头发,一脸凄然与不舍,眼角滚出两滴泪珠来。姜茵茵年纪虽小,却已知道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之痛。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已然懵懂地意识到,从今往后,她将永远地失去自己的爹爹与娘亲。
“茵茵乖!茵茵不哭!从今往后,你可要听风伯伯的话!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姜伯阳脸露慈祥,声音柔和,眼光越显迷乱,“你爹爹就要去找你娘了!你看……你娘,她在瞧着我笑哩……”
“姜老弟,你放心地去罢!我定会照顾好茵茵!”风健天紧紧地握住姜伯阳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姜伯阳双眼焕散,气若游丝,语声渐显模糊,断断续续地叫道:“钟鹤轩!望你……善待……诗音,如若……有负……于她,我就是……就是……做鬼也……”
姜伯阳说至此处,话声嘎然而止。众人只见他双眼依旧圆睁着,张大着嘴巴,口中却已然没了丝毫的气息。风健天伸出手来,把姜伯阳的双眼轻轻地抚拢,然后站起身来,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