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袁蕊等了不到一分钟,就下令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木屑纷飞,经济速生林里的树木普遍看粗实松,木材的硬度不足,很容易被子弹崩碎,牛老实带着剩余的两个手下蜷缩在树根处才勉强保证自身没有受伤,好不容易熬到枪声停歇,牛老实正想举枪还击,脑袋后面已经顶上了一支枪管,随即,他被两人压到在地,枪也被缴了,裤腰带被抽掉充当临时的捆扎绳。
“抱歉,老大,跟谁都是跟,袁蕊姐还是挺不错的。”
“袁姐!我们投降了!牛老大已经被我俩捆住了,你派个人过来吧!”
特么的怪不得一上来先干掉蒋方理,自己折腾小一年,到头来还是只有这一个兄弟靠得住!牛老实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低头做小,心里想着怎么能逃得活命,那想到袁蕊笑呵呵走过蒋方理尸首的时候,竟然抬脚对着躺在地上的蒋方理踹了一脚,笑道:“别装死了,起来吧。”
这举动让牛老实一时间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信任多年的兄弟手下竟然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呵呵地搂住袁蕊先来了个响吻,毫不介意对方嗔笑埋怨弄脏衣服的话语,扭头对牛老实笑道:“老大,你看,我终于聪明一回吧?”
牛老实瞧着这俩狗男女,他当然不清楚世界上还有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心理疾病,但是这不妨碍牛老实瞬间明白前因后果,没准袁蕊当初被蒋方理强上的时候就已经认了命,铁了心跟蒋方理走,这一年与其说自己努力维持扩大老实营地的势力,不如说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女人分两种,一种是用的,用之前谈好条件,用完之后各走各路,一种是疼的,只要疼到位了,天涯海角死心塌地跟你走,我很幸运,遇到了后一种,这小一年拿你当招牌也是防着上面什么时候翻脸不认人……”
“现在怎么动手了?”牛老实半靠在树根处,问道:“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疫情眼看着结束了,以后就是清理变异生物重建家园的时候,营地这些人再怎么守卫可笑的道德底线不动儿童不杀妇老,偷抢拐骗杀人放火强x却没少做!被镇压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在镇压前解散,各拿物资走各自的路,生死有命!权利?那玩意也是毒药,也就是你个一心想当老大的人才会抓着不放!”
“你俩想散伙,早说啊……”
“说了你会同意?”蒋方理嗤道。
“不会,会杀了你俩。”
“所以喽,我俩只能拢些人手再钓你出来动手。”
牛老实左思右想,也没有活命的理由,如果只余下袁蕊一个人,他还能借口说女人不能抗事,留自己一条命肯定会有用,或者说自己私藏了一批物资什么,现在人家奸夫**干柴烈火,尤其蒋方理天天跟在自己身边,那点老本他也是一清二楚,即便两人反目也是他牛老实死了以后的事情了,无论如何,牛老实心知,自己死定了!
显然,这俩家伙不打算跟牛老实叙旧到天黑,袁蕊塞给蒋方理一把警用左轮,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牛老实看到左轮手枪心知要遭,嘶声道:“方理,兄弟一场,别来什么俄罗斯轮一个痛快,大哥保证做鬼就去顺利投胎,绝不缠着你。”
蒋方理点点头,真是他的老兄弟,一眼看出他想做什么,也罢,不玩就不玩,再怎么说两人曾经兄弟一场,他抬手对着牛老实的脑袋就是一枪。
牛老实浑身一震,醒了过来,恍惚间他还有些不适应,自己不是死了么?难道没死透?蒋方理吓唬自己?还是说那一枪没打中要害?又或者是回光返照?牛老实努力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四周是什么情况,可惜光线太暗,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模糊,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竟然躺在水泥地上,身边靠着条半高的水泥矮墙,这是哪里?牛老实努力坐起身,赫然发觉他竟然躺在装卸车间的水泥桥边,再摸摸脑袋,别说绷带,连伤痕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牛老实刚想张嘴问一句有没有人,忽然想起那帮剑齿蝙蝠可是拿装卸车间当自己家,他硬生生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先抬头看看了天棚,果然,密密麻麻挂着大堆蝙蝠,再回头瞧了眼装卸车间的门口,已经是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绯红的火烧云投射到车间的门缝里,倒是有点艺术照的风韵。
无暇欣赏斜照美景,有一帮蝙蝠悬在脑袋顶上也没功夫细想自己到底怎么活下来并且身上没伤,牛老实蹑手蹑脚或者说手脚酸软地爬起来,强忍着阵阵眩晕,弓着腰想要尽快离开,结果没走两步,他脚下拌蒜就要扑倒,幸好手上反应还算快,一把扶住了旁边的水泥桥,堪堪站住了。
直到此刻,牛老实才看到水泥桥的另一边站着几个人影!这可把牛老实吓了一跳,他的眩晕感甚至都在那一刻消失无踪!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牛老实仔细一瞧,水泥桥那边何止是几个人影,向后最少延伸出三十几个人!这些人面色青白双眼无神,僵直站立的同时,身上似乎覆盖了某种类似蘑菇木耳背筋的东西,那些东西呈现出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蓝粉色,很明显是某种寄生物!
更骇人的是,牛老实发现靠近木门站立的十几个人都是他的手下,连失踪的巡查组三人也在内!虽说基本看不到他们身上覆盖的寄生物,但是那种死气沉沉形同丧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