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雾弥漫,血花纷飞。
浓稠的冬雾将朝阳那一抹金色的光芒晕开,仿佛是在聚光灯照耀的舞台中央撒上了干冰,营造出某种非常梦幻的美感,跃动的血花在这金白色的迷雾中似乎有了新的生命,如同精灵一样随着消防斧韵律般的挥动而舞蹈,彰显着嫣红却残忍的画卷。
在旁人眼中,王晨的动作简单明了充满节奏,脚步轻盈仿佛身体没有半点重量,如同一条灵巧的小鱼,穿梭于充满危险的海蜇群里,在海蜇的触须中灵活游动。他游刃有余地躲闪着丧尸僵直的臂膀,每一次滑步,都会躲闪到一个丧尸的攻击死角,每一次躲闪,都会有一个丧尸的脑袋刚好送到斧刃下面,每一次劈砍,都会诞生一朵新的血花。
最让人无法置信的是,面对这些绝不好看,面目破烂,口中喷出的臭气甚至可以熏死小动物的死人,面对这些血盆大口,渴望血肉,只要被咬伤半点也绝对会成为他们中一员的死人,王晨固然不会做出面带微笑这样变态的表情,却也不会皱紧眉头咬紧牙关,根本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面色平淡,仿佛刚刚砍开砍掉几十个丧尸脑袋的人根本不是他。
是的,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王晨利用手中的消防斧与灵活的走位、精准的手法独自一人解决了将近四十个丧尸!
即便这些丧尸不是一拥而上而是添油般被王晨干掉,当依维柯边上的众人眼睁睁看着尸血碎肉满身的王晨提着滴答污血的消防斧转过身向他们走来的时候,还是齐刷刷打了个寒噤,更有甚者干脆扶着车轮,张口就吐!
太尼玛血腥了!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n13。”舒畅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陈冲无言以对。
崔勇志目瞪口呆。
原来房强说的话不是吹嘘,是谦虚了。
王晨在盛青茹的帮助下简单清理清理身上的血迹碎肉,巴勃罗接手善后工作,南美糙哥的表现又一次震撼了依维柯下来的平民,巴勃罗没经过专业训练,也根本不会什么标准战术动作,他的枪法完完全全是野路子,实在说,射击二百米上下的目标,卧姿正经瞄准,命中率还算不错,比如那次射击李宝柱的氢气球,能做到点射五中四,距离再远一些的话,讲真,不懂风向子弹曲率等数据的巴勃罗,只能靠蒙。
不过么,如果将丧尸放到三五十米的近距离再开枪,巴勃罗的表现完全不同,这才是他最擅长的距离,看似随意地将零三式步枪用手臂夹在腰间,右手握着枪把,食指放在扳机上,左手反端着护木保持枪口略微上扬,也不举起来瞄准什么三点一线,就那么对着丧尸扣动了扳机。
枪声没有节奏,给人感觉是纯粹是随便打打,可是每声枪响过后,都会有个丧尸仰面倒下!
三十发子弹打光,场面上只剩下了零星三五个丧尸。
巴勃罗抽出np22,随意几枪,将剩余的丧尸解决掉。
崔勇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不费吹灰之力。
瞄了几眼处于震惊于僵直状态的平民,王晨对这番与丧尸肉搏产生的效果非常满意,他转身观察四周顺便掩饰自己剧烈的喘息,枪声的吸引下也没有再出现丧尸,估计附近零散的丧尸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接下来的工作更加危险一些,十几栋民居或仓库需要挨个进去搜查,有了王晨与巴勃罗做榜样,依维柯上的青壮怎么着也不好意思看他俩忙活,所以王晨带着几个自告奋勇的青年提着手枪清理民居,巴勃罗与剩余的人组队在整个半岛驻地巡查,清理所有漏网的丧尸。两人的表现太过抢眼,这帮青壮连句废话都没有,完全听从王晨的指挥与巴勃罗的示意,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彻底将半岛驻地清理了一遍,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疫情来的突然,整个半岛驻地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幸存者离开的很仓促或者根本没有幸存者,生活用品与其他物资绝大部分都保存了下来,尤其是当地农民习惯在入冬前储备足够冬季食用的米粮干菜腊肉,所以十几户农户的生活物资加起来,足以应付百十人两三个月的消耗,而且,经过沈东云几次调试后,原本连接这些农户的水电站供电线路重新开始运作,电力的出现简直让所有平民欣喜若狂,毕竟电能是文明社会最重要的基石之一。
调试电路的同时,平民们陆续进入半岛驻地的新家,房强抽空带人将水电站的索桥简单处理了一下,拆掉了靠近变电站这一侧的桥板,确保没有人或者丧尸能够从索桥靠近半岛驻地,并且按计划让四名男女两名妇女暂时住在水电站,依照沈东云的安排维持水电站日常的运转,等人手多了再考虑轮班值岗。
水泥桥作为半岛驻地唯一的正规通路,自然要多加安排,从桥头的检查点到桥尾作为障碍的客车都是经过精心安排,客车排光汽油卸掉车轮横在桥尾,车身与桥栏之间只余下装甲车通行空间,在车厢外与行李舱里都堆满了石块并且用泥土填满缝隙,连车厢的座椅上也都堆砌着民居围墙外多余的青砖——这还是跟那辆校车学的土法装甲。
客车后半部的车窗敲碎后安置了两扇防盗铁门,等找到会用焊枪的焊工,王晨打算将铁门焊在车身上,现在只能先用绳索固定住,两扇铁门的缝隙之间正好放下一挺九五式轻机枪,机枪对付轻装甲目标肯定没有八七式榴弹发射器那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