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森回到这张酒桌时捧着一个小布包,他郑重打开,里面的工具却和靳少兰等人想的不一样,已经有些年头且相当普通。看来“专用工具”指的只是它们被专门用来开美酒的酒桶,也就是说,它们为酒馆老板提供的不是方便实用,而是一种仪式感。
反复擦拭过每一件工具后,奥里森用一把小银刀仔细地刮掉封蜡,拿毛刷清理干净,再用一柄十分小巧的凿子沿着软木塞边缘一点一点地楔进缝隙里,这一切都做完以后,他深深吸了一口长气,脸上流露出少许软木塞完整的撬了出来。
随着滤得干干净净、略带点儿白色的米酒注入酒杯,一缕谷物发酵的芬芳弥漫开来,淡淡的,却令人印象深刻,联想起咀嚼新鲜麦粒的那股清甜味道。当你端起酒杯试图深吸一口令人陶醉的香气时才能发现,这完全是徒劳,酒香依旧恬淡,只是回味变得格外悠长。那个军人的身体微微前倾,黑发男子也兴奋地拍着大腿吹了声口哨。只有熊依然不为所动,两眼紧盯着剩下那只小木桶不放。当奥里森再次撬开软木塞之际,俄国人表情猛地一凝,紧接着抄起酒桶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后他的神色凝固在惊愕和呆滞之间,半晌,这头北极熊重重地把酒桶墩在桌面上,放声狂呼:
“——阿进薄里筛沃契嘎!(oдnh-бoльwe-бoчka,再来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