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安,你这么怂,可是有负天才之名啊。”
突然被这么说,谢玄安愣了下,但感应到周围没有别人,尤其是那个叫杨靖的家伙不在,他稍微放松了下来。
“能活下来,才是智者所为。”
“看来你呆在我的身边就是所谓的明哲保身?但你的心中就没有别的重要的人了吗?”
谢家一直是大族,谢玄安还背负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出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他站队,但他却和最不可能继位的皇子走到一块……别的不说,这里表明的态度就非常明显了。
当然,现在的谢玄安还没想到后人只当他是吕不韦转世,再一次复制了“奇货可居”的奇迹,但如今谢玄安想到的是,皇室不愧是皇室,就一个不起眼的皇子都有这种眼光。
就是后半句实在太天真了。
“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话,不穷尽智慧去与天斗,怎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智者。”
谢玄安笑而不语。
“切,你这家伙不过是没遇到对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
“没东西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谢玄安不知自己为何还要回答,可能是下意识的行为吧,他这么想。
“呵,这世上可是有用命都换不回来的东西!”
后来,谢玄安才明白,当时候真正年轻的是自己。
……
“闭关锁国,火墙!”
看到标志性的火墙和闭关锁国相融的特技飞来,谢玄安轻松放技能将之挡住。
“东山再起!”
离开学院,走向社会,谢玄安几乎是立刻就遭到挫折。任谁都想凭借权力而不是实学来打压他,他一气之下,便隐居东山。
那时候,是妻子一直陪伴着他,嫁给自己之前,妻子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居然为了没用的自己陪他呆在深山。
那时候,一次又一次来深山看望自己,为他讲述朝堂事、不断劝他的是伙伴们。随着岳江红变得独立,当时跟在司马棣身边的,就剩下吴四季了。
局势在变,情况在变,随着大皇子自己作死逼宫失败,夺嫡彻底血腥化了,而不起眼的司马棣也被人抬了出来——当然,他自己也想争。
“北唐的苻坚是世间罕见的大敌,他日只要击败袁本初,把北唐内部凝成一片,我们就无法阻挡了……那些蠢货,在这种关键时刻还在搞内耗,还只想着自己,不行,我必须取代他们。”
尽管是午餐时分,半开玩笑说出来的话。但谢玄安知道,司马棣说的是心里话,应该说,他一直以来的大放厥词,他都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做到。
这种人若是当上皇帝,不是昏君就是千古一帝了吧。
更可怕的是,这话说出来,即使他不行的,也有人自然地靠拢到他的身边,司马棣就是这样的人——
“玄安兄,我希望你能帮忙。”
吴四季就是这样的人。
他心中是有意的,加上吴四季的软磨硬泡,他松开了:
“哪怕是要你做下三滥的勾当?”
考虑到谢玄安隐居的事实,吴四季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没问题。”
他笑起来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一点都不“智者”,谢玄安难以想象世上居然会有完全不考虑自己,不考虑自己家族的人。
“你可知,一旦失败,你和你的家人将万劫不复吗?”
不知为何他又一次忍不住了。
“我知道,但我希望殿下能一展其抱负,为此我……”
有时候,谢玄安真相问,司马棣那家伙为什么身边总能聚集一些理想主义者,而且还能把这份天真传染给别人。
“这件事就交给我,别看我在这里,要掀起外面的风雨,我还是有自信……至于什么手段你就不管了,还是说,你那番话,是没有负起下作手段的觉悟之下说出的?”
他自己也不例外。
之后,吴四季跑来了。
“万分感谢!”
哪怕司马棣这次决定不择手段登上皇位,但他明里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家伙,如果知道吴四季为了他而故意勉强自己,他的内心也不会好过吧。
因此,谢玄安隐瞒了吴四季的存在,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毕竟他是“阴险狡猾”的智者嘛。而看明白这一切,还特意过来道谢的吴四季,还能算是傻子吗?
真是的,为什么聪明人都喜欢犯傻……
嗯,是的,人会变,但不会变得不可理喻,但不会变得无迹可循,所以——
“你在干什么?”
谢玄安问一副杀红眼冲过来的吴四季。
“你若是就这么愚蠢的死了,棣那家伙可是会气得从土里跳出来的!”
……
吴四季很清楚,只要他继续做下去,结局一定会向着错误的方向发展。
古蒙的错误,对大宋而言不就是好事了吗?
“别说梦话,你这支古蒙军失败了,任谁都知道古蒙再无力向南渡江,这不是你一个人所能影响的。”
他把兵带来这里送死,怎能说和他无关。
“嗯,是的,和你有关,只和你的意志和你有关,和你那什么该死的‘不幸’无关!”
他是没有副作用,但这不幸是真切存在的,不然那人怎会——
“那不是你的错,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的,他的确没必要看得起自己,当了背叛者,屠杀自己的同胞,他理应战死在这里,了解充满罪业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