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等了半晌,那小童才又回来禀报消息。前院书房,柳二老爷向柳玉江查问,又让柳玉江与张家的人对质。
“咱们府上大/爷说,那书确实是从他手里出去的,不过他并没有当做珍本卖钱,说清楚了是仿本。因为跟已故的张侍郎有些交情,白送给他的。”
柳玉江与张家的人各执一词,而当事人张侍郎已经过世,死无对证。
却是一场糊涂官司。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柳二太太和柳若姒松一口气。
很快,柳二老爷和荣成翰就从前院回来,还带了刘程同来。刘程因为他族叔刘毅与柳二老爷交好的关系,也称呼柳二老爷为世叔,又因为先前来过,也被请到上房来,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都没有回避。
“爹,最后是如何处置的?”柳若姒亲自端了凉茶给柳二老爷。
书并非珍本,荣成翰自然拿回了他的银钱。而张家虽说是花重金跟柳玉江买的,但是死无对证,柳玉江又那样说,张家的人虽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办法。
最后,荣成翰还是将书买了下来,不过当然不是花的珍本的价钱。这本书,被荣成翰送给了柳二老爷。
“不过百两的价值,你荣三哥给了张家两百两,话也说清楚了。”柳二老爷就道。
张家已经破落,张侍郎买书的事,虽有老家人那样说,但是张家的子弟却都并不确实,因此,能得到二百两银子,还有荣成翰一番软硬兼施的安抚,张家的人不敢再有过多的指望,这件事情,就算是平息了下去。
柳二老爷显然对荣成翰的做法颇为赞赏,一面就将书册递给柳若姒。
“这书,咱们自家留着看看倒罢了,流出去却是不好。”柳二老爷说道,这样的仿书,如果他要送人,一定会加上某种印记,表明并非是珍本。
柳若姒也懂得这其中的厉害,自然点头。
“当初大郎拿了书去,也只说自家看看。我也再三嘱咐过他。……他送了书给人,这几年,在我面前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
这样说着一句,柳二老爷就将这个话题放下,又跟荣成翰和刘程说起别的来。
柳二太太就忙带了柳若姒准备饭菜,要留荣成翰和刘程吃饭。荣成翰却立刻起身,只说有事。刘程随即也站起身,两人都不肯留下来吃饭。
“……必定会再托人找寻,定要寻了珍本来。”临走的时候,荣成翰还对柳二老爷说道。
等送走了荣成翰和刘程,柳二老爷就连连叹气。
“这件事情不是处理的很妥当,老爷还叹什么气?”柳二太太就问柳二老爷道。
“不过是欺负人家死无对证罢了。”柳二老爷没头没脑地就说了这么一句。
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在一边就都明白了,虽是柳玉江矢口否认,但是在柳二老爷这里,却是认定了柳玉江是将书卖给了已故的张侍郎的。
“说是白送的,大郎何尝吃过亏。当年张侍郎与大哥同僚,交情也只是泛泛,大郎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求着他,也没见得了他什么好处,大郎如何肯将书白送给他。过后又不跟我提及……,这里面,颇让人思量啊。”柳二老爷就道。
当初他耐不过情面,将书给了柳玉江,就很郑重的嘱咐了柳玉江。柳玉江却阳奉阴违。
“如果不是这次这般巧合,我们都还被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