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躲得过一时,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苏氏只得硬着头皮,让人请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进来说话。
暖阁内。柳若姒腿上盖着锦被,正坐在榻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燕窝粥。这燕窝粥是柳三太太受了柳二太太的嘱咐,刚从柳府给柳若姒带来的。入口的时候还是温热的。这是柳二太太知道了柳若姒今天没怎么好生吃饭的缘故。
王府的丫头婆子们都被请了出去,屋子里全是柳府的人,自然也都是心腹,大家团团围在柳若姒的榻前。听到外面小丫头传话,说是苏氏请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过去,柳若姒才将碗放下来。
“有劳婶子了。”柳若姒对柳三太太道。
“跟婶子还说这样客气的话。”柳三太太笑道,“你/娘太文弱,等婶子给你出气。”
“我娘文弱,不过这文弱也是能派上用场的。”柳若姒笑,“婶子。还是要多拜托给你。一会见到我母妃,还有我苏家的七妹妹,……千万不用给我留面子。”
“明白了,三丫头,你尽管放心吧。”柳三太太哧的一声笑。说起来她还真是喜欢柳若姒这个性情。
“娘,我嘱咐你的话,你都记住了没?”柳若姒又问柳二太太。
“放心吧,娘都记住了。”柳二太太就道,为了女儿,她今天也豁出去了。
目送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出门去了,柳若姒舒出一口气来。随即就让常嬷嬷服侍着躺下了,她今天还真有些累,趁这个时候正好补眠。
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由王府的丫头婆子领着,走进了苏氏的卧房。苏氏却躺在c上抬起身来。让苏晴暖和小丫头扶她起来。
看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自然以为苏氏病的十分严重。
只不过,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却对此视而不见,柳三太太扶着柳二太太,柳二太太进屋就哭了。两人也没有半句问苏氏病情的话。在苏氏c边坐了,柳二太太就一面哭,一面问起了苏氏。
“……好好的一个女孩,金山银山陪嫁送进来,都说王妃娘娘是最慈善的人,不会磋磨人。可我的女儿,才几天的工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她若有个好歹,我们夫妻也不能活了。”
柳二太太干脆拉住了苏氏的手哭。
“我女儿是直性子的人,不合王妃的脾性。王妃缺什么,尽管跟我说。王妃身边缺人服侍,要多少人,金人银人,我变卖了家财,也都奉送上来。只求王妃,饶了我的女儿。王妃实在不喜欢她,也只管跟我说,我就带了她回去,好歹能留一条性命。”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苏氏被柳二太太这一番哭,也给哭极了。
常嬷嬷已经哭喊着让她饶命了,如今柳二太太也这样向她哀求。这要是传说出去,别人又会怎样说。
“二太太只怕是误会了。”苏晴暖忙就说了一句,这句话却是给苏氏提醒的。
然而,没等苏氏得到提示说些什么,柳三太太就先立起了眼睛。
“这个是谁,主子说话,竟有个毛丫头在这插嘴,不知规矩,没有廉耻,这难道就是王府的体统!”柳三太太指着苏晴暖就骂。
苏晴暖顿时怔住,一张脸涨的通红。她也是从小被人众星捧月般长大的,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骂过,一时羞愤交加,对着柳三太太却又说不出话来。
苏氏也是一怔,心中自然不快,却忙向柳三太太解释。
“这是我的侄女。”苏氏就道,“三太太应该是见过的。”
“哦,原来是苏家的七姑娘。”柳三太太就故意仔细看了苏晴暖几眼,立刻就笑了笑,“这灯光昏暗,一时竟没看出来。也是我没想到,苏七姑娘这个时候不好好地在家里闺房,怎么竟然无故走到这。”
“七丫头这些日子就住在王府,是我留七丫头住下,陪着我。”苏氏忙就道,维护苏晴暖之情溢于言表。
“王妃看着是心疼女孩儿的,怎么就忍得下心,这般作践我的女儿!”柳二太太又哭,语气中却带了怒气。
“早就听闻苏家七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王妃更是对苏七姑娘疼宠有加,信赖不疑。既然这样。苏七姑娘怎么就不肯好好劝劝王妃。苏七姑娘还上我家去过,说是我家三姑娘的闺中密友。苏七姑娘不仅不劝王妃,还就忍心看着好友这般受罪!我却看不懂七姑娘,七姑娘心里想的是什么?”
苏晴暖本来心中还想要帮苏氏说几句话。但是抬眼看看柳三太太,却又聪明地闭上了嘴,连为自己分辨都不敢。
“亲家太太误会了我……”苏氏忙就说道。
“误会不误会的,王妃自己应该清楚。也不该将我们都当做傻/子看待。”柳三太太并不等苏氏说下去,立刻就冷笑道,“别说是这么大一个王府,王妃娘娘跟前,就是我们这样一般的人家,有些道理也是懂的。又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小户人家,娶个媳妇进门。恨不得当牛做马的使唤。那做婆婆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得了个媳妇,就作威作福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娶媳妇,那是结两姓之好。生儿育女,兴旺家族的。”
“王妃病了,要人伺候,什么人没有。何必非要做媳妇的一天伺候到晚,夜里还要衣不解带的服侍。说起来,我们三丫头也刚进门没几天,王妃这却是老病根。以前没有我们三丫头,王妃就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