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你稍微歇息一会,我请岳母进来陪你。”
“成翰,你去哪里?”柳若姒问。
“我去跟母妃说两句话。”荣成翰道。
“好……她毕竟是你母妃。”柳若姒并未阻拦荣成翰,只是说道。
“我知道。”荣成翰细心地帮柳若姒掖了掖被角,这才拿起佩刀,转身走了出去。
一会的工夫。柳二太太果然就过来陪柳若姒了。
“难为成翰这样还能回来。”柳二太太坐在柳若姒的榻边,感慨着道,“阿姒,娘跟你说。不管王妃和其他人怎样,你都要好好跟成翰相处。……看他刚才进来那担心的模样,真是把你放在了心尖上,真心地牵挂你。”
柳若姒听柳二太太这样说,目光慢慢地转到柳二太太的脸上。
“娘,你怎么看出他担心了。我看他的样子,更像是要吃人!”柳若姒的脸上就有些迷茫。
“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另外就是气那让你受了委屈,伤了你的人了。”柳二太太理所当然地道,“你刚才难道没瞧见。王妃可吓的够呛!”
荣成翰刚才那样,落在柳二太太的眼睛里,却原来有这样的解说。
“娘,你是这么看的?!”
“岂止我一个这样看。”柳二太太并没有注意到柳若姒的异样,“这屋子里。谁都看出来了。阿姒,你难道不这样看。”
“我……”柳若姒一时无语。
苏氏的卧房内,苏氏坐在c上,荣成翰坐在不远处的桌旁,屋内伺候的人早都走的干干净净,唯有这两母子相对默默无言。
然而这种沉默对苏氏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苏氏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荣成翰责问她,她该如何回答。但是荣成翰一句都没有问,这种沉默的谴责,让苏氏无所适从,如坐针毡。
“我临行之前,母妃是怎么答应我的?”半晌。荣成翰终于抬起头,直视着苏氏问到。“我从来没求过母妃什么。当年虽父王去北边,便是死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不会怨恨任何人。母妃一定要我生不如死。才能心满意足?”
荣成翰的眸子中仿佛有两簇漆黑的火焰,一直烧进苏氏的心里头。
“你……你是我亲生,我十月怀胎……”
“就因为这样,母妃就可以随意待我。我认命,从来没有因此埋怨过母妃。可是,从死人堆里挣出命来,我的命,就再不是母妃的了。阿姒是我娶进门的,可阿姒并非母妃所生,母妃想如同待我一般对待阿姒,不仅柳家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成翰,你误会了我。我从来……”
“母妃,你的心意,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也早就跟母妃说清楚了,无论如何,即便是你们将阿姒害死了,我也绝不会娶七妹妹。”说到这,荣成翰冷笑,“不瞒母妃,不仅是七妹妹,哪怕是姓苏的,我也绝不会要。”
“母妃趁早死了这个心思。阿姒好好的,咱们还有母子的情分。若是阿姒有个三长两短,嘿嘿,”荣成翰又冷笑了两声,“我绝不会放过害她的人!”
“你,你竟然这么对母妃说话。”苏氏的眼睛有着透骨的震惊,一颗心也隐隐作痛。
“母妃,不要再继续逼我。我会再向父王提起,与阿姒搬出去住,希望母妃不要再阻拦。”
“不行。”苏氏立刻叫到,眼圈同时也红了。
“这件事,父王说了算。”荣成翰道,一面又对苏氏道,“还请母妃将伺候的人都叫进来。”
“你要做什么?”苏氏问。
荣成翰不答。
最终,苏氏还是将门外伺候的众人叫了进来。
荣成翰坐在桌边,不怒自威。他的目光在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众人无不低垂了脑袋,不敢与荣成翰的目光相触。
“你们都是我王府的人,服侍母妃多年,想来都不是糊涂的人。府里不曾亏待你们,只要本分做事,总会有个好结果。只是近来我常听人说,你们之中竟也有些奸邪徇私的奴才,专门挑拨生事、撺掇王妃为你等所用。以后,没有事还罢了,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用王府的规矩,我这里就绝不放过!”荣成翰说着,一拳在桌上击落。
屋内服侍的众人只觉得荣成翰此刻杀气四溢,都吓的两股战战。有胆小的根本就站立不住,软倒在地上。
苏氏目瞪口呆地软在c上。此刻,她不能,也无法说荣成翰什么。荣成翰的话并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说的都是孝顺她,为她好的话。但是,只要是脑子还不十分糊涂的人,都能听的出来,荣成翰所说的风吹草动指的是什么。
荣成翰这是在警告春晖堂的人,如果柳若姒在这出了什么事,荣成翰一定会迁怒,她们都会因此而遭殃。
“我走了许多年,也许你们中有些人还不大知道我。你们可以去外院打听打听,那些犯在我手里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荣成翰说了这些话,就向苏氏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卧房。
荣成翰从苏氏的卧房出来,径直就到柳若姒休息的暖阁中来。
“我们回去吧。”荣成翰对柳若姒道。
“嗯。”柳若姒点头。
荣成翰也不等兜轿过来,只用锦被将柳若姒包裹严实了。然后竟将柳若姒抱起,大步朝外走去。柳若姒略挣扎了一下,抬头看见荣成翰虎着一张脸,干脆就闭上眼睛,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柳二太太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