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太太这分明是说,柳若姒和柳若娟的嫁妆,公中/出的银钱都是一样的。柳大太太要抱怨,也只能抱怨她自己没有柳二太太的嫁妆多。
“这算什么,念完了经骂和尚。”柳三太太这样说完了还不算,又向着柳老太太和柳二太太抱屈。“合着我不吃不睡忙活了这些天,最后还落个不是。也罢了,干脆我也不管了。大嫂是个能干的人,一应都交给大嫂,我趁便也能歇上几天。”
这话却是要撂挑子。柳若娟马上要出嫁,一应准备都是柳三太太做的。柳大太太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现在柳三太太闹脾气说要不干了,柳大太太怎么能不急。
柳大太太忙又给柳三太太赔礼,说柳三太太误会了她,她对柳三太太给柳若娟准备的嫁妆十分满意,并且十分感激柳三太太。
柳大太太伏低做小的。柳三太太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柳大太太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又对柳老太太陪笑。
“又说到三姑娘的嫁妆了。从前,大郎成亲,老太太给了三千两。三丫头成亲,老太太也依例给了三千两。二太太心疼三姑娘,将老太太给的三千两都给三姑娘做了压箱银。眼看着二丫头就要出门,我来讨老太太一个示下,也将二丫头那三千两做了压箱银吧。”
柳若娟要出嫁,柳老太太并没有给什么银钱,也根本就没有提过要给银钱。柳大太太这样说话,分明是来向柳老太太要钱的。
怪不得这么巴巴的赶过来,还如此陪着小心,原来目的是在这里。
柳若姒就看了柳二太太一眼,柳二太太向柳若姒示意,让她什么都不用说,只管看着柳老太太如何处置。柳若姒轻轻点头,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只是也有些想知道,这种情况下,柳老太太是不是真要拿出银钱来。
柳大太太这边话音落地,柳若娟也从座位上起身,竟在柳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这是逼着柳老太太一定要给钱才行!
柳老太太坐在榻上,闭了闭眼睛,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知道不给柳若娟贴银钱,柳大太太这些人一定会不满意。但是对于柳大太太和柳若娟过来,当面这样讨要银钱,柳老太太还是有些没有想到。
柳大太太和柳若娟这样做,未免是不识趣,且脸皮太厚了些。
然而,柳老太太却也不好就跟柳大太太,尤其是就要出嫁的柳若娟撕破面皮。柳老太太就朝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瞧了一眼。
“哎呦,老太太这是又头疼了。”柳三太太立刻就道。
“正是那,老太太昨夜里就没睡好。因为三姑娘和姑爷回来了,二姑娘要出嫁,老太太高兴,强撑着,只怕也是累着了。”旁边伺候的大丫头芍药立刻就附和道。
“老太太的身子要紧。”柳二太太就道。
“老太太赶紧歇一歇,临来时,父王和母妃也甚是惦念老太太,不管什么事,莫要累着了老太太,是咱们大家伙的罪过。”柳若姒也忙起身道。
柳三太太和芍药就忙将柳老太太扶到里屋去了,柳若姒也趁便告辞,和柳二太太从柳老太太的屋子里出来。
到了柳二太太的屋子里,柳若姒干脆脱了大衣裳,只穿家常的袄裙,亲/亲热热地与柳二太太在榻上坐了,娘儿两个小声说体己话。
“原先还顾及些体面的,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娘,这些天,她可找过你的麻烦?”柳若姒就问柳二太太。
“你说的是,如今我看她,真是什么体面也都丢了。她哪里敢来找我的麻烦,你三婶子那样的性子,何曾又一时让她好过。有时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不过想想她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也不能替她说话。”柳二太太就道。
“老太太看来是不肯给贴银钱了。”柳若姒又道。
“因为二丫头,老太太心里窝了火。肯容她嫁过去,已经是了不得了,断不会再贴钱的。”柳二太太就点头道。这样被当面讨要,柳老太太都要装病,那是绝对不跟给钱的。
柳若娟的嫁妆是这样,那……
“贞定侯府那边是个什么情形?”柳若姒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