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站在王胡子对面的江宇,忽然率先鼓掌,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台上的王胡子。
这栋房子,是依山而建,站在下面的人,需要仰视上面的,而江宇也的的确确是在仰视他的。
从王胡子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为什么王胡子会这么抗拒他们了,所以江宇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很喜欢中医,还真是巧了,我对中医也略懂一二。”
“就你?”王胡子不但不相信还指着江宇说:“懂中医,还和这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混在一起,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
“你怎么跟江副局长说话呢?”刘护士长绷不住了,走上前去就要争辩。
江宇拦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开口,继续对着王胡子说:“医者仁心,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为了治病救命,二者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只是世人非要再他们之间比个高低而已。”
王胡子却丝毫不管江宇在说什么,听到江宇说西医的好,直接炸了,破口大骂:“你这个叛徒,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手指头猛地戳过去,似乎是想要将江宇的眼睛戳瞎,反正这眼睛虽然看得见,但是也没有用。
眼看着那手指头距离江宇的眼睛两个拳头的距离。
江宇却还是纹丝不动。
王胡子一愣,手指颤巍巍的,也不敢往前,往后又不是,只能颇为尴尬地问道:“你……你不怕吗?”
江宇道:“有什么好怕的呢?不过是一双眼睛,我是医生,没了眼睛,还可以闻问切。”
望闻问切是中医看病的基础手段,他说出这三个字,是把望字给排除了,因为眼睛看不见了。
王胡子心中一顿,百感交集,手指却还是指着江宇的眼睛。
王福见他松动,一把就抱住了王胡子的腰,拉着他往后拖,嘴里连声大喊:“王胡子,你要干什么,你不想活了,他可是县里卫生局的副局长啊!”
这一声大喊,倒是真的把王胡子的魂给喊回来,他又懊恼,又生气,也跟着负气大喊:“什么局长,就是县长,老子照样骂,叛徒就是叛徒,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不但我要骂他,还要骂你们,你们都是炎黄子孙,可是你们做的是什么事情!”
王胡子越骂越激动,连带着刚才的一点小心虚,都像是星火般,在谩骂中燃烧殆尽。
他一边骂,一边用力挣扎,两只手用力推王福两个胳膊,可王福这个小老头力气很大,他没法挣脱。
“江副局长,快走,我们快走,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刘护士长害怕了,扯着江宇的胳膊就要走。
“别急。”江宇倒不怕王胡子闹僵起来,刚才他想要戳自己眼睛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个王胡子只是想要坚守自己的信仰而已。
“刘护士长,你冷静些,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
“可是……”护士长还想要说什么。
而王胡子这么一闹,村里人都来了,围到边上指指点点的,可没有人敢走过来阻止他,任凭他胡闹。
人越来越多,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好事。
江宇低声喝道:“王村长,你放开他。”
“啊?他可是疯了!”王福一愣,提醒江宇刚才这家伙还想着要戳瞎他的眼睛呢。
就在他怔愣之际,王胡子一下子就挣脱了王福的束缚。
“你这个中医的叛徒,西医的走狗!”王胡子站在门边,才放心地指着江宇骂起来。然后又环顾一圈周围的村民,呸了一口。
村民们满脸懵逼地看着王胡子,说真的,这么多年了,村民们都不知道这王胡子在坚守什么,在他们眼中,这些医生护士帮助每年他们体检,提供最新最好的治疗,对他们来说,就是恩人。
可是,对于王胡子而言,这些恩人可就不是恩人了,而是仇人。
不共戴天的那种。
江宇无奈地摇摇头,学习西医就是走狗,这是哪门子道理啊,现在可都已经是2018年了,就像是在说小姑娘穿短裙就是为了勾引男人一样。
这样的说辞都过时了。
再说了,中医西医更有长处,又有短处,博采众长,为人类解决病痛,不好吗?
不过,江宇过来不是给王胡子吵架的,所以十分心平气和:“中医诊断讲究望闻问切,西医诊断讲究望触扣听,两种方式各有侧重,又各不相同,我既学习中医,又懂西医,为的就是减少错误,以求达到更完美的地步,这有何不可?”
“这……”王胡子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法反驳,因为江宇说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力求达到更完美的地步。
中医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江宇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治病救人,这个理由还真的是完美到无懈可击。
周围人早就被江宇折服了,下午江宇给他们看病的时候,判断是多么的准确,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江宇都可以指出来。
实在是太厉害了。
所以此刻看到王胡子哑口无言,大家都不着急走,而是乐悠悠地站在原地,看王胡子。
江宇的视线始终是落在王胡子身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坚守中医,我也很热爱中医,也坚守中医。”
“哼,你这样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坚守中医,说不定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徒,打着中医的幌子而已。”王胡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越越琢磨越不懂江宇。
他极为冷静,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