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风沉重的说:“这些,都是我后来查出来的,那时,你已经离开了。我才知道你为了我,冒险去了出事的矿井,安抚矿工家属;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被李哲胁迫,不得不录下那段录音。”
“可我,却恩将仇报,那么残忍的对待你,伤了你……这些年,我都是在痛苦和自责中熬过来的,我发疯似的到处找你,找你和孩子们,却总是找不到,就在我已经扛不住的时候,上天可怜,终于让我见到了你,所以,小玉,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让我好好的补偿你们!”
黑暗中,苗小玉不动声色的擦掉了颊上的水痕,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转过来,语调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萧逸风,如果你真的要补偿我,就请还我平静的生活,离开我的世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萧逸风急切的说:“小玉,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是误会,误会解开了,我们就该和好如初,回到我们最初相亲相爱的日子。”
苗小玉清冷的说:“你错了,萧逸风,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别以为你受了四年的良心谴责,就可以抹杀掉你所做的一切,让一切都重头来过。”
“四年的时间,足以在你我之间,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墙,所以,回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萧逸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把事情都解释开了,还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他震惊的坐在车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公寓前,她打开了公寓的大门,把自己车子开了进去。
房间里,孩子们挤在一起,已经睡着了,温暖的灯光下,三张一模一样的小圆脸儿,‘呼哧呼哧’的睡着……苗小玉看着孩子们粉粉嫩嫩的小脸,心中一阵酸酸的!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苗小玉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贾拉汗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微笑着说:“累了吧,喝杯牛奶吧。”
苗小玉接过牛奶,客气的说:“谢谢!”
贾拉汗笑了笑:“没什么,看你整天这么辛苦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已经很惭愧了!”
苗小玉认真的说:“贾拉汗先生,请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替我照顾孩子,每晚帮我热牛奶,还帮我修理家具,哦,对了,我的窗户你修好了吗?”
贾拉汗歉意的说:“真抱歉,这种老式窗户的螺母很难买,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明天,我再到旧货市场去找找看。”
说着,走到窗前,拽了拽那扇闭合不上的窗子,对苗小玉说:“你有绳子吗?找一个根来,我把它绑住,免得夜间有风刮进来。”
苗小玉走到窗前,看了看说:“不用了,秋天的风不大,刮不开的。”
萧逸风站在公寓外,仰望着忽然亮起灯光的小房间,想到他的女人和他那群可爱的孩子们,正香香甜甜的睡在那里,心中最柔软的地放,温柔的疼了一下!
那些本该睡在他身边的人儿,现在却只能远远的眺望了,不过,迟早她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一张阴柔俊美的脸,蓦的出现的窗前!
玛丽隔壁的,是那个该死的贾拉汗!
他特妈的竟然出现在他女人的房间!
萧逸风的心一阵绞痛,头发都竖起来了,腾地红起的眸子喷火的似的盯着那扇窗。
那该死的男人不知在说什么,笑得一脸的风骚,引得女人也走过去,和他一起说笑着!
妈的,这么晚了,他们孤男寡女,竟然出现在同一个房间!竟然在一起说笑!
鼻息沉沉,火蹭蹭的往上涌,有人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一片……
片刻后,那扇窗户里的灯光熄灭了,一切陷入寂静之中。
萧逸风红着眼,抓心挠肝的在公寓外来回奔走着,几欲发狂,如一头被逼进死角的困兽。
熄灯了,他们在干什么?那个杀千刀的贾拉汗是不是把他女人压在身下欺负,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一想到女人那娇美的身体在对别人绽放,萧逸风的心像被人生生摘出来似的,疼的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
妈的不管了,老子去捉奸!
蹭的翻过公寓的墙,萧逸风青面獠牙,要是让他看到那一幕,他一定要把那个贾拉汗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房间里,苗小玉翻来覆去的躺在小床上,心潮澎拜,如一壶滚开的水一样沸腾着,就差没溢出来了……
想不到,她纠结了四年,痛苦了四年的事,竟然会是假的!竟然是男人误会她,为了气她,才那么做的。
真是荒谬、可笑,她四年痛苦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误会,她根本就无知无觉的误会。
呵呵,那么大的误会产生了,他连向她求证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直接给她判下重刑,直接让她受到重刑的惩罚,记得,他曾经在焰下信誓旦旦的对她说过:“从今天起,我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你,既然我们彼此相爱,就该放下芥蒂,彼此信任……”
可是,他的承诺,转眼被他推翻,他为了莫须有的事情狠狠的伤害了她,伤得她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四年的时间,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她的伤,依然再痛着,痛得她失去了以往的笑颜,痛得她失去了对爱情的信心…。
“吱——嘎——”
万籁俱寂的夜晚,窗子开启的声音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