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军队进驻乌程十里外的营地中,乔蕤翻身下马看着那前来报信的士兵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自从彭庆投靠贾念之后,噩耗频频想不到孙策居然给自己送上来了如此之大的重礼。看来这贾豫章败局以定,只要把他们拖在此地便是大功一件。
“公瑾、长江水贼可是你的手笔”
“将军慧眼如炬,小侄对此事不敢欺瞒”
站在身后的周瑜恭恭敬敬的说着。
没有听见下面的话,乔蕤故意转身露出不悦的神色。
“既然不敢欺瞒还不是从实招来四千水贼你是如何说动的”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如今大战爆发,扬州烽烟四起。水贼为避开两军锋芒只能躲藏在偏僻之地,这样一来生活必然困顿。故此斗胆说动吴郡吴氏,打开族中粮仓,以粮食为条件说动水贼组建联盟这才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用吴氏的粮食”
乔蕤露出惊讶的神色,说动四千水贼用的是吴氏之粮,说动严白虎也是用的吴氏之粮。难道他吴氏富可敌国不成可为何据自己所知这吴氏在吴郡并没有顾、陆、朱、张显赫。
听着这句话,周瑜露出淡淡的笑意。
“将军可知虚实之道”
“何为虚实之道”
“若所料不错,严白虎攻大末必败,这粮食最终归属于谁倒是尚未可知”
“严白虎必败”
再次听到这句话乔蕤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为何周瑜一直反复说这件事情,难道事情真的会和他想的一样吗疑惑不解的气息彼此交织,逐渐往四周蔓延开来。
周瑜对着乔蕤说着。
“吴氏子弟已经前往严白虎的军中专门负责运输粮食,一旦大败他们就会把粮食运回吴氏。至于长江水贼,经过此战之后又能剩下多少细细算一遍,粮食的开销并没有这么大,而且相对于袁州牧知道此事之后的赏赐来说,显得无足轻重”
“你在以此为契机替吴氏谋划扬州各郡太守之位”
“正是”
周瑜语气格外坚定。
对于乔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若非大小乔不在军中不在九江,只等做出一副事业就能立即成亲。况且在袁州牧的眼中,双方本是一系隐瞒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平添变数。
乔蕤陷入到沉思之中。
周瑜乘机分析扬州形势。
“如今庐江郡府危在旦夕,只要主公能攻下庐江郡,那么豫章军师刘晔所部必然会死于和袁州牧的联手之下。彼时一万五千兵马南下豫章,则豫章易主。贾豫章麾下兵马的家小都在豫章,一旦听闻此等噩耗必会逃亡甚至倒戈。州牧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收回会稽等地”
“只是我所忧虑之事却在大末”
“虽说严白虎必会大败,但双方实力旗鼓相当,况且又有着仇怨必然能拖住彭庆所部。如今将军又传书纪将军,想必此事已经报给州牧。只要州牧分兵三千南下丹阳,抢在严白虎大败之前进驻故鄣,那么我等才能说高枕无忧”
“如若不然彭庆所部进驻故鄣,便能切断将军和纪将军所部的联系,从而形成夹击之势席卷江南”
“一旦贾豫章抢在州牧大破驻守在巢湖、昌河镇一线的刘晔所部兵马之前占据江南四郡,那么州牧则大势已去在无力南下”
听见周瑜的分析,乔蕤的眉头紧锁。
反复推敲之后,对着他缓缓点头。假若事情真的和周瑜预料的一样,此事倒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发生。
“我军能否分兵驻守故鄣”
“万万不可”
“为何”
“贾豫章虽然只带了三千骑兵,但这三千骑兵却是精锐,而且又有大将甘宁在侧兵锋正盛。若是分兵哪怕兵力也有三千,却也难以抵挡。况且一旦彭庆大破严白虎之后势必会对故鄣发动猛攻,彼时若驻守的兵多,此地必会失守尔后豫章兵马形成夹击之势,亦难逃一败。反之若在故鄣驻守的兵马过少,那驻守和不驻守又有什么区别”
“这”
乔蕤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隐忧。
目光在四处环视,随后压低了声音。
“若事情真像你所说的一般,只怕主公看到不到大末”
“州牧目光长远,或许会对大末有所轻视,故此希望将军休书一封言明其中利害之处”
“此时只怕很难,毕竟驻守在巢湖一线的刘晔所部麾下有七千兵马”
声音落下便是一阵沉默,乔蕤随即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看向一名亲卫,对着他大声吩咐。
“派遣探马前往大末方向打探”
“诺”
那亲卫躬身一礼,转身往营地之外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乔蕤心中泛起一丝侥幸。
“严白虎和彭庆所部双方兵力不相上下,又加之有仇怨在身,胜负之说还为时过早”
“公瑾、你恐怕多虑了”
“庐江郡府即将落入主公之手,这点时间别说席卷江南,就算他们放开脚力也跑不完两郡之地”
听着乔蕤的这番话,周瑜脸上那担忧的神色更加浓厚了几分,嘴唇动了动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反复说这件事情不仅无益说不准还会起到反效果。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来的就是听天命。不管此战胜负如何,主公成为庐江太守以十拿九稳,只是希望袁州牧不要言而无信。
“身为一军主将,我等首要之务,就是牵制贾豫章不能给他们席卷吴郡的机会”
“来人”
“在”
“我军远来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