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郡、广陵港。
成群的军队涌了进来,随后迅速接管防务,臧霸站在城楼眺望前面那一望无际的长江心中浮现出一股豪气。
如今江南四郡空虚,徐州出兵必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丹阳、吴、会稽以及豫章。彼时四郡之地在手,不管中原形势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将稳如泰山。
“军师认为这长江风光如何?”
“风光虽好但却不是我徐州之地”
陈登忧心忡忡的说着。
当大军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好比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一旦大军南下,那么有些事情就将无法避免。
州牧心中到底有什么谋划?漫无目的的四顾,最终的结果就是消亡。难道他不是明主吗?在这乱世无法长久的护住徐州?
这些年天下形势变化无常,黄巾起义、董太师乱洛阳、各地分崩离析群雄逐鹿。一旦北方、关中以及南方等地崛起雄主,中原必会成为主要争夺之地。
想要破解危局只有两个办法,其一、中原也出现一位雄主,方能保全这四战之地。其二、豫、徐、充、青四州联盟。分别攻打北方、关中以及南方。
很显然第二条计策是不现实的。
问题又绕了回来,州牧是明主吗?他能一统中原四州之地,击退有可能出现的关中、北方以及南方的雄主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州牧是宽厚之主,但却不是开拓之主,更不是一位雄主。朝廷威严还在的时候是难得的州牧,可朝廷不在对徐州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军师何出此言?”
“大战还未开启,就匆匆定下结论未免太早”
臧霸不以为意的说着。
作为一名将领,对陈登等人的想法嗤之以鼻。只要兵强马壮,只要徐州的实力足够强大。攻下建业之后,江南唾手可得。至于他们的担忧,那更是无稽之谈。
“江南不是这么好打的,以贾豫章之智必然早有准备,我等不去就罢了。假若直扑建业城外,只怕会反而惹上一身的麻烦”
“军师就如此不看好此战?”
“非是不看好,而是这场大战没有必要。当初袁豫州大好局面在握,最后还不是元气大伤,丢失了江南之地?假若不是袁氏以豫州相赠,只怕早已大难临头。敢问臧将军,我徐州难道强的过袁豫州?”
面对陈登的突然发问,臧霸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会强过袁豫州,而且徐州也没有豫州那么好的条件,哪怕经过黄巾肆掠。但豫州的底蕴却任然不可小觑,就比如当初豫州举荐豫章太守贾念的时候,可没有费半点力气。须知豫章在江南,豫州的世家大族发力,影响力居然能遍布到彼处,实力之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主公之令”
“本将不得不从”
臧霸半晌之后对着陈登说着,气势在不知不觉中弱了几分。
自己在狂妄也不敢把主公和袁豫州相提并论,哪怕袁豫州失去了江南,凭借着袁氏恩泽也能东山再起。可主公却没有这样的底蕴,徐州亦没有这样的底蕴。
只是这和攻伐江南又有何关联?甚至可以说相对于袁豫州来说,徐州对江南更加急迫一些。正是因为没有底蕴,才需要一个大后方,才能屹立不倒。而这也恰恰说明了,江南对徐州的重要性。
天赐良机就在眼前,自己是不可能放弃的。
陈登看着臧霸脸上的神色变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在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无法阻挡,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
“江南已然已经空虚,两万大军南下未免有些浪费,倒不如给予五千兵马交由在下驻守广陵港”
“分兵?”
臧霸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分兵有意义吗?打江南需要分兵?未免太过于谨慎了吧,
“江南空虚,主力远在九江、庐江两郡,而且留守的兵马也在江南和交州之间的交界之地,面对已经空虚的四郡,分兵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奇正相辅相成,有五千兵马做后援,将军更能放开手脚在江南长驱直入”
陈登解释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也许这一次徐州真的做错了一些事情,或许会掀起惊涛骇浪。
话音在耳边环绕,臧霸皱起了眉头。说来说去这位陈军师、陈校尉还是不看好此战。要不然又为何总说出这些大丧我军士气的话。
“也罢、既然军师认为这样更为稳妥,那本将就留五千兵马驻守广陵港”
“兵贵神速为避免建业反应过来,这便点兵南下”
“至于这广陵港就交由军师了”
臧霸对着陈登说着。
不等他回复,抬高了声音,对着四周大喝。
“来人”
“在”
“点一万五千兵马,即刻登船直扑建业”
“诺”
守在身后的士兵大声暴呵,随后跟着臧霸往城楼下走去。
看着这远去的背影,陈登叹了口气.
“军师何故如此?”
“徐州危以”
听着询问声,陈登轻声说着。
毕竟此地是城楼身后有着数万将士,身为军师说出这番话,想必会给士气带来极大的打击。故此稍微注意一下,也是好的。
“军师何出此言?”
“北有青州黄巾肆掠,徐州苦苦支撑。如今又贸然在南方开启战端,一旦双方遥相呼应徐州焉能久存?况且贾豫章此人谋定而后动,占据豫章之后数年仿佛没有了声息,可重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