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琐事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身外无事,时间如流水淌过山涧玉石。
两小只茁壮成长。
秦淮继续沉溺于‘用寂寞交换艺术上的璀璨’。
静静悄悄的,沉溺了三个月。
某日清晨。
秦淮早早的来到工作厅,将与有关水运仪象台的零件全部出模具,然后抛光,比对细节,组装。
但是。
最后运行时,水运仪象台还是失败了。
可能是秦淮未能研究透仪象台中涉及到的科学知识,也可能是缩小比例时不能按照一般的方式缩小。
总而言之,水运仪象台无法按照史书上的记录灵活运转。
难免有些小小的遗憾。
当然。
这很正常。
水运仪象台第一次的复刻花费了中华家那位研究学者的十七年光阴,米国,澳大利亚等复刻都耗费了数年之久。
东瀛精工表故乡集一座县的资源,也耗费了整整八年,才复刻成功。
秦淮的挑战失败,倒也不显得突兀。
何况。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秦淮的失蜡法锻造技艺在三个月的尝试中,慢慢炉火纯青,慢慢熟练得一塌糊涂,这便是最大的收获。
然而。
秦淮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失蜡法其实依旧没有跳出雕塑的怪圈。
总是先雕刻,再倒模,换句话说就是:秦淮超常发挥的地方都在雕刻部分。
一切的设计,都在雕刻时候完成了,安排得明明白白,再不能更改。
所以你看。
古今中外的铜器,无非就也是包括有炊器、食器、酒器、水器、乐器、车马饰、铜镜、带钩、兵器、工具和度量衡器等,这些是工艺品。
当第一步开始制作这些工艺品时,秦淮就看到了结局。
这样的创作,对秦淮来说,其实非常难受。
总有一份强烈的表现yù_wàng无处安放!
或许这是艺术家的通病罢?
秦淮想要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惊艳!
不过整整三个月时间,秦淮也没找寻到他命中注定的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惊喜。
……
“粑粑,我要……粑粑……”
屋外突然响起了两小只的哭嚎声。
商雅很头疼的将两人抱到工作厅门口,隔着玻璃窗遥望秦淮奶爸。
两小只的脸蛋贴在玻璃上,眼睛中含着晶莹泪光,小嘴可怜兮兮的瘪起,小脸蛋都挤得变形了。
真·铁窗泪。
“粑粑呀……”
商雅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能让两小只看一眼正在忙碌的秦淮奶爸。
“爸爸在忙,不要吵爸爸知道吗?”
然而两小只是不会听的,趴在玻璃窗上涕泗横流,玻璃上全是口水、眼泪和鼻涕。
秦淮听到了响声,扭头一看,连忙站起来,走出工作厅。
两小只变脸一样,迅速止住了啼哭,将眼泪和口水拍到秦淮脸上。
“辛苦你了。”
秦淮在商雅脸上轻轻一吻。
“我带他们到后院玩耍。等等哈,我想起来我正在熔铜,准备仿造一座错金铜博山炉,得关掉。”
秦淮突然记起来,还存在一项安全隐患,若不及时关掉电源,恐怕会引发火灾。
将两小只暂时交给商雅,秦淮快步走进工作厅。
两小只嘤嘤不舍,戏精一般的眼泪说来就来。
“爸爸不会丢下你们的。”
秦淮叹了一口气,关掉电源,转身回走。
突然一顿。
望着盛器中已经熔化成灿烂金色的铜浆,脑海中萌生一个念头。
三个月前,他曾用铜浆作画,当时便有一种不受模具束缚,随心所欲,自由创作的快感。
如今看到这一团铜浆,心中意动,鬼使神差的便提着盛器,走出工作厅。
“干嘛?”
商雅俏脸微微紧张,抱着两小只退后两步,防范着一切可能伤害到两小只的安全隐患。
“距离我远一些哈,试试刚才一闪而过的灵感。”
秦淮小心翼翼端着盛器,在后院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你要怎么做呢?”
商雅紧紧抱住挣扎着下地走路的两小只,疑惑的询问道。
“就是随便试试。并没有确切成型的灵感。”
想要完善一份灵光一现的创意,需要经过千百次的锤炼,甚至失败千百次后,迎来的还是失败。
但是。
纵然只有一线灵感,秦淮也要动手尝试。
哪怕不能证明他行,也要证明他不行!
来到池边。
秦淮捞出一些淤泥铺在地面,随意留下几片凹槽。
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开始倾倒铜液。
金光璀璨的铜液,划出一条曲线,落在淤泥上。
那铜液竟然微微透明,光线穿过,澄澈灼心,时而晃起一朵明亮火焰,时而转折急下,溅射出两颗晶莹剔透的铜珠。
铜液,沿着凹槽缓缓蔓延,宛如火山喷发时肆意流淌的岩浆,蔓延出一条金色炽热的河流。
高温下。
铜的姿态,第一次跳出了模具的束缚,肆意生长出万千婀娜。
此刻,瑰丽倾洒,星辰直泻。
此刻,江河奔腾,顿失滔滔。
商雅陡然屏息。
两小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手指着秦淮奶爸,发出咿呀的奶声。
秦淮眼神中有光芒闪烁,似乎在领悟,感触。
此刻。
秦淮脑海中灵光闪现!
他那独特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