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鹅蛋脸美女奉上一杯清茶。
秦淮接过茶水,吹了一口,碧波荡漾。
“好茶,但有点烫,还是先挑玉料罢。”
秦淮将茶放在柜上,不再继续多余的交谈,转身挑玉料。
店主欲说还休,鹅蛋脸美女继续手撑下巴,趴在橱柜上,悠闲闲适的往秦淮这边瞥……
挺有意思的同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莫名而来的吸引力,可就是看起来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忽远忽冷。
……
秦淮挑选了几块品相拔尖的籽料、两块十公斤重的高白山料、流水料有十七八块,都按公斤算,共九百万。
——千金散尽,不为换酒豪吟,只为追求玉雕技艺,虽不似诗仙般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但也是一种独属艺术家的意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淮一样洒脱豁达。
刷卡交易结束,秦淮满意极了。
然而一想到玉雕刀还是根铁棒,秦淮就心酸苦涩。
‘罢了罢了,事情得慢慢来,细细雕琢,急功近利是不可取的。’
秦淮明白,系统系统是在磨砺他的心志。
艺术无止境,需要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不骄不躁。
结束玉石交易,须裴的电话巧合的拨打过来。
“找到三枚?行的,我正好没车,你来政务区这边的玉石市场接我一下。”
秦淮有些窘迫,由于四年间忙着琢磨技艺,驾照没考,只能让须裴的助理来接送。
须裴答应得很干脆,让助理送就是了,小事一桩。
不一会儿,秦淮等到了驱车前来的助理,把上百斤的玉石累到后备箱。
先指了一下路,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目光落在车窗外,看川流不息,高楼大厦。
钢筋水泥也是艺术,现代精密的机器构建出这种满含科学之美的艺术,冰冷得令人孤独,直指灵魂,激发出人类日渐消失的悲悯。
奔驰小车风驰电掣,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谢谢。”
叫助理把自己放在小区门口,秦淮扛起包装好的玉石料,爬上四楼。
接下来,就是过深居简出的生活了,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深山隐士一般,不问凡俗,一心雕琢品性,美哉快哉!
“咚咚咚”
秦淮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楼,打开一道小门缝,外面是雪天,商雅又处在非常期,不能吹冷风。
“你终于回来了……”
商雅趴在沙发上,一脸被削弱了的样子,皱着俏脸,嘶凉气。
秦淮放下玉石,坐在沙发上,商雅昏昏的,趴在一旁。
对于这种事情,秦淮帮不了多少,也不能揉穴道,揉穴道活络经脉,会导致月经量增多,俗称血崩,严重的话导致月经不调。
“刚才喝的药有一点点效果,没以前那么痛了。好想早两个月就开始喝。”
商雅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事,两个月后就好了。你先休息。”
秦淮掏出了铁棒,基石拿在手上,开始磨刀!
“你在干嘛?”
商雅仰起小脑袋,眼睛眨啊眨,性感的睫毛轻颤。
“磨一柄刻玉刀。”
“你自己磨啊?”
“那当然,当世最强的剑客,其佩剑都是自己亲手打造的,选万年玄铁,在千年冰潭中淬火,再拿出来,化作稀世宝剑。”
商雅白了秦淮一眼,表示不相信。
“等我神刀练成,你就知道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日月失色了。”
秦淮笑着说道,然后专注的摩挲基石,脑海中各种下刀的姿势闪过,最终把最适合雕刻的刀行固定下来。
他要磨一柄直刀,细如玉簪,锋利如笋尖,这柄刀没有特殊用处,但可以施展各类玉雕技法,以直代替弯,以直代替半弧,以直代替曲。
商雅安静的看,眼睛一眨一眨,秦淮安静的磨刀,忘记了时间流转。
第二天。
秦淮依旧在磨刀,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如在磨掉自己身上陈年累积而来的杂质。
多数时候,艺术是一个人的苦修。
就像一块璞玉,在千年的岁月中砥砺溶蚀,最终留下一块沁上瑰丽玉皮的籽玉。
第三天,铁棒前端已经磨掉一层,离细如玉簪近了一步,泛黑的铁棒变得银光闪闪。
每一次打磨,都是量变,最终招来质变。
第四天,秦淮依旧孜孜不倦。
磨刀如修行。
在细细打磨的过程中,也是秦淮与刀沟通交流的过程,秦淮在熟知它的每一个细节,若偶然邂逅玉上有纵横交错的伤、裂或水线,也知道该如何轻拢慢的选择雕刻角度。
玉雕更要求精准,角度、镂空深一毫米或是浅一毫米,赠一分少一分,都有考量。
需要秦淮心中有度量衡。
譬如为人,严于律己,自有尺寸。
第五天,秦淮依旧在修行,修行方式枯燥,但身上的精光内敛,越来越有深意。
就像一块从矿脉中被剥蚀掉的璞玉,经受流水舔舐,自然恩赐,阳光、月华温养,棱角削尽,玉气逐渐内敛,变得温润细腻。
第六天……
第七天……
商雅的非常期已经度过了,而秦淮身上多了一层精光内敛,君子藏器于身的气质。好像籽玉表面,沁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玉皮。
秦淮在发光。
温文尔雅,随缘淡泊;不急不徐,从容不迫;不温不火,价值自在。望之含蓄内敛,近之如沐春风。
……
第二十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