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这里,应该是之前来贫民区捕捉女巫的修女们。”狩魔猎人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指着右侧的通道:“但是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她先我们一步到达了这里,选择了这条路继续前进。”
狩魔猎人回头望向爱菲拉尔:“在未来的碎片中,你看见过有关这个修女的片段么?她能把我们引向目标么?”
没等女巫回答,狩魔猎人就做出了选择,哪怕最差的选择也比没有选择更好,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继续犹豫了:“我们跟着她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希望我们还来得及在灾难扩大之前阻止它。”
银发女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支持狩魔猎人的决定,搀起了在旁边喘着粗气的阿尔特雅。相对于另一名女巫而言,爱菲拉尔仿佛没有感受到地下的闷热,整个人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狩魔猎人伸手拂去了黏在额头上的头发,看向几米外保持着警戒的游侠,游侠这会把一直带着的兜帽都摘了下去,汗水顺着鬓角流淌。
“我听你的,头,你说了算,这该死的任务,越早结束越好。”游侠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受够了,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狩魔猎人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武器扛在肩膀上,率先走进了那个通道,时不时的挥舞一下,剑刃上的火焰一晃而过照亮了整个通道。
英格丽德仓促的走在闷热潮湿的地下通道中,通道内不时出现的菌毯让修女感觉自己行走在某个巨大怪物的肠子里。那双有着精致花纹的军靴已经被淤泥所覆盖,它的主人正举着一个昏暗的照明水晶,在泥泞浑浊的地面上践踏而过。
修女粗重的喘息声在通道内回转,英格丽德用右手扶着通道的墙壁缓步前行,沉重的盔甲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抛弃,现在陪伴着她的只有自己的的长剑。
滴滴点点的红色在修女的贴身软甲上扩散,腰腹之间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随着她的活动,不断考验着她的意志。
“伟大的巫王,法力无边。巫王,请拯救我等与苦难之中,从瘟疫,欺骗,诱惑中,拯救我们!”修女咬着牙在通道中前行,吟诵着修女会的圣言:“从突变异种的恐慌中,拯救我们。请您赐予战死者永痕的荣耀。”
低沉的祈祷会转载英格丽德的喉咙之间,不断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但是这无法代替她不断流逝的生命和体力。英格丽德是一名优秀的战斗修女,尽管在绯红寿衣号上的服役时间不长,但是她的战功已经让她在一众修女中脱颖而出。
她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很可能在下一分钟就会失去力量,倒在地上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没有送别仪式,没有春节墓碑,甚至没有人知道。
“毫无荣耀可言!”修女咬紧了牙齿,双目中仿佛充满了火焰:“我必须走出去!叛徒必须受到惩罚,必须警告我的姐妹,必须让塞莉斯泰因大人知道,可耻的叛徒隐藏在我们中间!”
狩魔猎人抚摸着墙壁上的痕迹,从地面上抓起来一把泥土,细细的碾碎,修女的情况很不好。他发现地面上开始出现了血迹,如果不是修女在这里遭遇了袭击,就是之前的伤口崩开了,从出血量上看,修女的伤势很严重。
“愿巫王拯救她。”银发女巫爱菲拉尔低头祈祷着,但这句话引起了阿尔特雅的不满。
“别忘了,您现在也是一个女巫了,在巫王的名单上!”尽管十分不满,但是女巫依然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因为对方是女巫联合会寻找了几十年的那个人。
爱菲拉尔微笑了一下:“别激动,阿尔特雅,你不能指望我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彻底抛弃以前的身份。我已经作为一名修女很多年了,而且巫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必不可少,他们并非完全邪恶。”
女巫阿尔特雅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没有再回答爱菲拉尔的话,但是从她拒绝对方的搀扶来看,女巫明显对爱菲拉尔的话持不同意见。
修女英格丽德累极了,她的身体不断向大脑发出警报,希望得到休息,但是修女明白,一旦自己停下来,恐怕就再也没法站起来了。她身怀着使命,是十几个无畏的姐妹用生命换来的机会,才让她有机会从那个叛徒手中逃脱。
需要被毁灭的叛徒尚在人间,她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她还不能这样死去:“巫王啊,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在他们眼中,您是死亡的代言人,不会放过一个亵渎者!”
在沙哑的声音中,修女奋力的迈出自己的步伐,向前走去。
“头,你们说的修女,女巫,和这场灾难有什么关系?”在后面负责掩护的游侠趁着现在没有畸变体追上来打扰,向狩魔猎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游侠的问题,让两个女巫默默的看了狩魔猎人一眼,等待着他的回答。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从根本来讲,女巫们和修女之间的战斗,是导致这场可能毁灭整个城市灾难的直接原因。
双方的利益不同,修女们的行为某种程度上,维护了整个世界的安全,但是女巫们显然也不愿意坐以待毙。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各方势力很多年,女巫和术士这对天生受到混沌眷顾的职业,本身就是不稳定的因素,经常成为一场混沌侵蚀事件的导火索。
但是为了证明自己,女巫和术士们在抵抗混沌的战斗中一直站在最前线,付出了非常惨烈的代价,术士这一脉更是在上一次清缴混沌污染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