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吧?”玛诺洛斯几乎将纳赫鲁之躯沿着那张巨口扯成了两半:“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在‘外面’见面了,希望你到时候依然有勇气面对我。”
狩魔猎人站在原地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徐逸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看着玛诺洛斯把手里的活干完,还是马上去阻止他。
就和他之前说的话一样,自己的敌人正在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而粉碎另一个敌人的阴谋。
这让狩魔猎人有些不知所措。
让那枚瘟疫卵爆炸,是所有结果中最糟糕的一种。
而从长远来看,让整个远南大陆沦为战场,最终也是邪神的一方获利。
更重要的是,这种阴谋阳谋套在一起,坦然的呈现在你面前时,你会发现自己没得选。
这个结果几乎颠覆了狩魔猎人心中恐虐信徒的形象,如果对方是奸奇座下那些放个屁的功夫都能崩出八个谎的鸟人,可能他会感觉好一点。
“这玩意我拿走,你没意见吧?”玛诺洛斯顶着半个脑袋对狩魔猎人问道。
一枚三米多高,直径将近两米的‘蛋’,被玛诺洛斯从无头巨人的体内掏了出来。
带着一股腐臭味道的瘟疫卵在离开纳赫鲁之躯后,无头巨人原本还在蠕动的血肉组织逐渐静止了下来。
瘟疫卵就是纳赫鲁之躯的能量之源,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这枚瘟疫卵,并且携带着它到达合适的位置。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赛里斯人就是不想让自己的敌人好过。”徐逸尘无法在敌人的话语中挑出逻辑问题,他决定遵循新华夏人古老的传统。
敌人越是赞同的,我们越是反对。
“把瘟疫卵放下,玛诺洛斯!”狩魔猎人更加感觉到胸口处的猫首徽章在剧烈的震动,提醒着他眼前的敌人有多么棘手。
“把它留给你,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处理它呢?”玛诺洛斯将瘟疫卵放在了旁边的地上:“对你们来说,这东西毫无价值,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一场席卷整片大陆的瘟疫之源。”
“可能你不会死,但是也不会好过,但是你的朋友们全都死定了,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在疾病中痛苦的死去。”玛诺洛斯的手中重新汇聚出了一柄巨斧:“让我带走它,我们都可以省事点,你可以继续调查瘟疫之主的信徒在这片森林的中心搞什么阴谋诡计。”
“而我,则可以带着战利品回到我的宫殿里,运气好的话,在路上还能遇到几个值得一战的对手。”玛诺洛斯一副为你好的语气:“成熟点。”
“多说无益,来战!”徐逸尘不想和对方发生更多的交流了,玛诺洛斯的话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唯有战斗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唯有死去的敌人,才能安抚他的内心。
那个来历神秘的灰骑士最高大导师,卡尔多·德莱戈,曾经和他说过:“那些来自黑暗面的敌人,他们中间有的人,能洞察你的内心,用语言动摇你的意志,有的人几乎无法战胜,用力量来碾压你的斗志。”
“你唯有铭记你为何而战,才能让你的内心安宁。”
徐逸尘不顾大脑的哀鸣,强行开启了【红色时间】的状态,手中的【优雅撕裂者】带着撕裂空气的怒吼声刺向玛诺洛斯的胸口。
玛诺洛斯屠宰纳赫鲁之躯的方法,启发了狩魔猎人。
同样都是失去了脑袋还能继续战斗的混沌邪魔,斩其四肢,碎其心腹,方能无忧后患。
玛诺洛斯的嘴角裂出了一个笑容:“没错,就是这样,你天生就是吾主的信徒,无论你如何抗拒,最终都会成为吾主座下的猎犬!”
“你要像一把刚铸造完成的粗糙武器一样,加热,捶打再次扔进熔炉直到成形,以此来锻炼和测试自己的勇气。”灰骑士的声音如同大钟一样在狩魔猎人的脑海中回荡。
而徐逸尘的武器也如同暴风雨中的海燕一样,在巨斧和利爪的间隙中上下翻飞,不断的在敌人的躯体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优雅撕裂者】锋利的剑刃和锯齿,不断的撕咬着前主人的血肉,微弱的啼哭声淹没在巨斧划过空气时的呼啸声中。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考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烦躁的抱怨,犹豫只会导致软弱,并带来混沌的腐蚀。”卡尔多·德莱戈的话语逐渐让狩魔猎人冷静了下来。
自己没办法改变混沌对这个世界和现世界的侵蚀,在席卷整个世界的浪潮面前,他只不过是小河中的一条鱼。
但是徐逸尘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是一个士兵,是一个战士,是一把武器。
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战斗,就是将死亡带给自己的敌人。
只要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就足矣了。
“你要运用体力和技巧成为一把武器,用灵魂去挥舞。”灰骑士的话震耳欲聋:“伴随着坚定的信念和热情。”
“战胜你的敌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帝皇来决断。”这是灰骑士在亚空间中一直保持着坚定信念的诀窍。
而对于徐逸尘来说,战胜自己的敌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的上级去决断,准没错。
比如说黄老邪,比如说一直给自己下达命令的情报参谋部,比如说千千万万的新华夏军人,和亿万的公民。
“你永远不会有机会踏足我的世界!”狩魔猎人手中的利刃引爆了玛诺洛斯的一条手臂,能量聚合而成的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