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从御膳房回来,提着食盒走向内殿时,在殿外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宫女巧璃。
这自从金氏被杖责后遣送回了朝鲜国后,这巧璃便被打发去了乾东所当差。
绿夏将食盒放置好了,召唤着碧彤与碧影将那些五花十色好看又好吃的糕点收拾出来摆在桌子上。
“小主,奴婢瞧见那宫女巧璃在殿外跪着呢!”
这一边往榻边那走着一边说着这话,刚说完,便又转过身皱着眉头,冲碧彤与碧影问着:“你们可是没跟小主禀报这事?”
碧影赶紧抬头冲绿夏喊道:“可别赖咱们,那会子巧璃来时,就跟小主说了,小主也知道那巧璃在殿外求见,是小主不吱声,咱们也没敢再说什么。”
绿夏‘哦’了一声,点点头后走向榻边,盈歌倚靠在软枕那,不理会她们在说的事,自顾自的继续写着信,这段时间里,盈歌在月子里出不得自己的寝殿,而心里却十分牵挂孙紫倩,便与孙紫倩一日三封信互通着。
一来,想要安抚孙紫倩那颗受伤的心,二来,也想替玄烨在孙紫倩面前求求情说说好话。
整个宫里,除了琉苓之外,自那以后,没人再见过孙紫倩,孙紫倩像是有心要与世隔绝一般,谁也不见。
本来呢,这段期间,玄烨一直没好意思去见孙紫倩,这听了皇后学给自己听他那天办的那破事后,心里就怎么地都不是个滋味儿,再加上攒了好久的前朝政事,又是老祖宗的事和固伦淑慧长公主的事。
那就,更没机会去毓德殿了。
这几日幸好有盈歌一直关心着孙紫倩,才让孙紫倩不至于一时想不开轻了生,当然,孙紫倩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会咬牙人过去,她心里的大仇为保,怎么可以轻易退缩?
“小主,您即是知道,又为何不理会她啊!许是人家巧璃姑娘求您有事呢!”
盈歌凝眉抬头瞧了一眼绿夏,又低头将那写好的信,折了折,嘴上念叨着:“她之前伺候过金氏,可我与金氏定点交情都没有,她求我作何?我应怕出事,不应又得背地里说我坏话,得不偿失,还不如不见呢!”
说完,又冲绿夏扬扬下巴示意着把远处桌上的信封。
“小主说的倒也是个理,那我去打发她走,不然总跪在咱们这也不合适。”
“嗯,去吧。”
绿夏走了出去,碧彤与碧影收拾好了东西,走到内殿与外殿之间的次间,左望望内殿里的主子,右望望外殿门的方向。
片刻之后,绿夏带着惊恐一般的表情走回了内殿里,盈歌抬头掐了一眼,冲碧影与碧彤摆手唤道:“行了,抬下去吧!”
碧彤与碧影上前把榻上的炕榻桌给抬走了,盈歌转了转身,好好的靠了靠软枕,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人打发了走了!”
绿夏往前走着,盈歌抬头看向绿夏,见她走到自己面前时,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摇头,盈歌皱眉笑道:“怎么回事?人还没打发走?”
刚说又追问道:“巧璃现下在哪当差?”
“金氏被谴回了朝鲜国后,这巧璃便被打发了去乾东所当差。”
“哦!”
“小主,巧璃说,巧璃方才说,金氏,金氏在半路上不堪回国后被族人羞辱……已经,咬舌自尽了。”
盈歌闻言,噌的一下子抬头看向绿夏,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绿夏点点头,继续说道:“巧璃,巧璃让奴婢转问小主,可否想知道,究竟是谁害得皇上那日,那日那般肆虐珍贵人。”
“你再说一遍,她说什么!”
“巧璃说……”
“让她进来。”
都不等绿夏再说一遍,盈歌就已经放了话,让带巧璃进来,没一会的功夫,就见着巧璃跟随着绿夏进了内殿。
“奴婢叩见淳贵人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行了,捡要紧的说,让你进来便是要给你机会,你若能道个我听的下去的,我便能允给你,你想做的事。”
巧璃不慌不忙,缓缓抬起淡淡的笑了,眼眉低了一下,像是在心里先把要说的给捋顺了似的。
“皇上那日在毓德殿的事,如今宫里人尽皆知,虽说皇后娘娘已然查出皇上是因着那下作的寒食散,而导致对珍贵人动粗,可奴婢听太医院的一位小太监透露,不论是那金氏的香囊,还是李氏侍寝时系在头发里的小香囊,那里面的药的分量都不足以让皇上变成那日的样子。”
盈歌微微蹙眉,一抹冷笑上扬,瞥了一眼巧璃,又冲抬抬手,示意着自己已经开始感兴趣并许她起来回话。
巧璃从容镇定的站起身,冲盈歌继续说着:“说白了,李氏弄来的那些寒食散的分量压根只能让皇上对她刹那动情罢了,再不然也就是榻上一番游龙戏凤的毫无违和感,可也就紧紧止于此了。”
“那看来,皇上那日并非真的被李氏或是金氏下了药?”
“自是当然,金氏的香囊是李氏所赠,里面的药量顶多让人精力旺盛罢了,但不知道,小主可还记得,在那之前的几日里,愉妃娘娘那曾闹出过有蛇进了寝殿的事?”
盈歌蹙眉回忆着,的确有这事,那愉妃还因着这事跟玄烨闹了好久,本以为她是趁机争宠,难道是另有目的?
“你继续说。”
“愉妃娘娘在皇上那闹了一天,从第二日开始,便让人日日去太医院索取一位药材,因着是皇上应允的,所以,太医院与御药房自然没有过问太多。”
“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