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困惑时,我嘲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这个家伙,在情绪的酝酿下,这个家伙的困惑逐渐化为羞愤。
毋庸置疑的一点是,这个家伙被我惹恼了,而一个被惹恼的人,会失去他的思考能力。
在打斗没有办法战胜我的情况之下,被我激怒从而丧失思考能力的人,那么高下立判,他已经输了。
接下来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再逼一把他,再激励一下这个家伙。
在这河边的低地当中,雾气永远都笼罩在每个人身上,稍微停留过太久,雾水就会沾染到人们的衣服上。
这些水珠对于人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坏处,却也不会让人们因此而感觉到舒适。
那是一种冰冷又粘稠的感觉,死死的贴在皮肤上,无法挣扎,也没有办法摆脱。
当温度渐渐回暖,虫子们在水中所产下的卵都已经孵化,这些细小的虫子叮咬着,同样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一直待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傻傻的站着,叮咬所带来的瘙痒会让很多人陷入到莫名其妙的狂躁。
路德此刻所处在的境地,就是跟着他所处的环境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只围绕着他飞舞的虫子,不是别人,正是我。
让这个家伙感觉到不舒服,不自在,整个世界都是我的舞台,是我的领地和无形的领域。
这样在从一个令人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来到另一个不舒服的地方,就不会感觉到突兀。
而这一群浑身散发着温暖和酸臭味儿的卫兵,在虫子们看来,是一个无比巨大和显眼的目标。
所以仅仅是稍作停留,这些虫子就围拢了上来。
它们飞舞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同样也无比的饥渴着,渴望一切的鲜血,那温热新鲜的血液,是它们成长的养料。
已经有着卫兵不堪其扰,伸手去拍打那些小虫子们。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些小虫子的确是让他们有够烦恼的了。
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任由这些人驱赶围拢在身体周围的虫子,都必须按耐住心中的不耐烦。
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路德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了不屑的愤怒,然后他说道“害怕?你是说害怕?”
“难道不是么……”我没有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去,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我的目的已经初步达成,接下来是下一个陷阱等待着他。
真的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耽误时间,他会乖乖的走进我的陷阱当中的,这一点,我无比确信着。
就像是我推测的那样,他不屑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这个时候,用任何语言都只不过是无力的狡辩,他也深深的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干脆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然后他就做出了这样的行动,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意志。
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不过他也并未就这样一个人向前走,城堡的必然存在着威胁,这个家伙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
所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道“卡尔斯先生,请吧……”
他做出了请的手势,在等着我带路。
这真是一个谨慎的家伙啊,绝对不第一个走在最前面,却也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由我在前面带路,位于第二排的他,可以说是待在了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这甚至比在人群当中要更加安全一些。
因为走在最前面,顶着未知怪物的冲击的人,不会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他知道在自己处于不利的情况之下,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跟判断。
而且他的判断没有一点错,我讨厌让我的背后有着怪物或者敌人。
那会令我感觉到很不安,就像是被昔日的算计所怀恨在心一样,我清楚的明白这,不知道在何时,背后就会伸出一柄匕首出来。
至于那匕首会捅进谁身上,那还用想么?
我皱了皱眉,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走在了最前面,带领着这支队伍离开河边低地,向着森林里走进去。
既然一切都还没有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那么一切就都还有着可以商量的余地的嘛。
我只能强忍住着一时了,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办法。
穿过树林,在树枝的剐蹭之中,那些新长出来的树叶,那些覆盖在泥土上的青苔,那粘稠的水珠都成了我的帮手。
我本可以将这些家伙带到大路上面,走那一段更好的路去。
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岂能轻易的让这些家伙感觉到舒服?
这可是由他要求的让我带路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在一连串的山路跟起伏的地形中,并没有人们走过的痕迹跟小道。
一路走过来,不断有着细小的灌木树枝扎进呢子大衣里,然后被行动说扯断,或者是那些原本就干枯的树枝。
这些枝条上的露水,也因此沾染到了这些家伙的衣服,护甲上面。
最终这一切都朝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演化了过去,那就是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走在森林当中,已经走了这么久的路,无论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都是一样的路途。
在路途中,这些个水珠成为了我的最好帮手。
要是没有它们,我还真不知道,应该用着怎样的手段,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