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站立的白脸文臣微微冷笑,心中就像憋足了一股劲,更加坚持绝不能对滇国动兵。在他影响下,一大帮党羽开始分析兵马粮草,将帅士卒,地理驿道,气候变换,等等需要考虑的诸多问题。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远征滇国的假设就可能铩羽而归。
白脸文臣最后小心谨慎的说道:“启禀陛下,太后翌年大寿在即。此时我们若对滇国动兵,损德亏福——她老人家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点,所以……圣上……”
太后!又是太后!
皇帝脸色当即一沉。
他贵为九五之尊,然则如今太后当权,有些事情自己也无法定夺。俊美的脸庞又多了丝丝与这个年龄不应有的阴鸷。他冷冷注视着诸人,只感觉人心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一股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愤慨的情绪,骤然间涌上了心头,他狠狠一挥打翻沙盘。
“不打,不打了!”
“散朝!”
衣袖一挥,皇帝离开崇德殿。
……
骁龙,自然不是真正的骁龙,而是易少丞。
当年他不远千里,送了一根红绳子给到铎娇后,又与青海翼匆匆见了一面,便返回到湖畔镇。何去何从,亦曾让易少丞难以选择。
后来他想通了,与其枯守,不如朝着危险前行,新债旧债都该收一收。
不过这条路很危险,自己能不能回来还另说,所以更不能带无涯去,只能让无涯在河畔镇等着,说不定有一天,他清算完所有血债,还会回去,与那两个孩儿相见。
只是,回归大汉的他体内仍然存在着歹毒的焱珠在他体内种下的那条九火天蜈,这也导致他脸颊上的火毒伤疤,好了又犯,犯了再好,周而复始非常难受。
十年时间,易少丞体内这条九火天蜈越长越大,每次发作他都痛苦得无以复加,甚至他能感觉到这武功在体内爬动。然而巧合的是,这条火红色九火天蜈密密麻麻的火足,行走在经络上产生了大量的毒素,反而刺激了经络生长得更加粗壮、强悍。
易少丞修炼的雷电心法,修炼的便是奇经八脉,气走经络。
便因此在九火天蜈的刺激下,经脉越来越强,修炼的雷电心法突破层层限制,一重,二重,三重……时至今日,只要易少丞打坐,头顶上就会形成一团赤红色的云层,以小周天的图形运转着,生生不息,繁复循环,就算身体上有致命伤口也会自行闭合,复原速度堪比神丹妙药。
这种现象,便是那些界主境强者也求之不得的“毒生轮转,生死无常”之体。
此种体质形成条件极为偶然,易少丞意识到这点后,便打消了消灭体内九火天蜈的念头,他要借助九火天蜈继续修炼雷电心法。如果能修到到雷电心法的最顶尖的第七重天,一念通天,整个人就会与天雷合一,真正掌控天地四法“风火雷电”之一,成为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不过,就算有九火天蜈在体内游走,释放的毒素剧烈,修炼雷电心法仍需要种种机缘,以及漫长的时间。
在此期间,易少丞回过当年的九州剑派,找到一些同门老人,但或许经过岁月的洗礼,昔年这些人的热情万丈,皆已冷却,什么复仇,什么师尊师娘,什么芸儿师妹,都已成为过往云烟,连提起都唯唯诺诺。
心如死灰的易少丞站在宗门孤峰之巅远眺山河,心底一片孤凉。
“九州剑派,必须重建。那些仇人,必须一个个收掉。”
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充满了易少丞的内心深处,很久以前执念的种子便已种下,如今不过是种子回归故土要发芽罢了,这注定得以血来浇灌才能生根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