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摸了他还没洗手,尴尬又羞恼的将手藏在了背后。
“我一时伤心忘了。”
在台灯明亮光晕的照映下,女人一张清丽的脸很红,眼睛也是红肿的,长长睫毛的轻颤,挂着晶莹泪珠。
活活一个被男人欺负了很惨的样子。
霍修默心让她委屈的软了一片,修长的大手拉着她纤细的胳臂过来,同时,倾身靠近。
江雁声红唇抿了抿,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不敢确定霍修默是不是要吻她。
她僵着身子没动,男人湿热的吻落在了发涩的眼角处。
一抹携带着男性气息的柔软触感,让江雁声心尖上酸楚的厉害,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指尖去揪紧了他的衣角,哽在喉咙里酝酿过的千言万语,说出口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宛城里什么名媛娶不到?却要被她这样的女人给误了一生。
江雁声红唇带着轻颤去亲他冷硬下巴,声音很轻却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霍修默,我爱你。”
霍修默深沉隐晦的眸光落在了女人水色的眼眸里,他修长的手指在摸她的脸,薄唇却紧抿成一条线。
江雁声看着他,心底是有些失落感。
她表面在倔,内心也是一个细腻柔软的女人,极度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丈夫的爱。
也想霍修默能回应,跟她说一声我爱你。
江雁声长长的眼睫毛掩下了眼底情绪,不想让自己的心思狼狈的暴露出来,她慢慢地在床沿站好。
“我去跟医生说一下你详细情况。”
说完,便先跑到卫生间去洗手,在把脸上的泪痕给洗干净,哭的太凶的缘故,眼皮都是红肿的。
江雁声双手撑着洗手台前,仰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眼底有种刻骨难掩的恨意,在颤抖,苍白的唇压抑着溢出了冰冷的话:“我知道你拥有我的记忆,知道我想过的说过的一切事情。你要再敢去伤害霍修默,我就自杀,要死,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死。”
……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江雁声走出来后,已经把自己收拾的看上去不再狼狈,洁白的脸上情绪淡淡。
她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休息的男人,脚步放轻的朝门口走去。
纤细的手还没触碰到门把,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
“江雁声,你是不是经常忘记事情?”
这句话无疑是让江雁声动作凝滞,单薄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却不敢转过去看霍修默。
时间仿佛漫长过去了很久,江雁声才找回自己声音:“我应该还没老的得了健忘症,不过心内想多时会神经衰弱忘了一些事。”
她在等,看霍修默的态度。
“你还记得我们医院上床的事?”
霍修默还在问。
“记得的。”江雁声眼眸泛着水光视线有些看不清了,唇角却翘起了微笑:“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我参加完友人的聚会喝醉了去跟你说离婚的事,然后说床上去了,事后……
我还要跟你离婚,你让徐慕庭把我以婚内qiáng_jiān的罪名告上法庭,我接到法院传单气不过就去医院找你了,然后我们在病房里又一次发生了关系。”
霍修默幽深的视线盯紧她的身影,薄唇又扯动:“第三次,还记得吗?”
“记得!”
江雁声一次次跟他上床都记得很清楚,她闭了闭酸胀的眼睛,平复下慌乱的情绪才开口:“我当时没听你安排的去霍家吃饭,你又听见梁宛儿说我会去龙蛇混杂的地方赌博,连夜过来跟我吵架,然后……把我qiáng_jiān了。”
她那次是不愿意的,很抗拒跟霍修默发生关系,却被他强行给摁在了床上,扒光了衣服。
霍修默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病房里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江雁声调整好哽咽的声调,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
她像是急于逃离这里,急匆匆丢下一句话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门砰一声直到关上,江雁声才能感觉盯着自己后背的强烈视线不再了。
她脸色发白厉害,睫毛也在颤抖。
“太太?”
黎昕还在外面,看到江雁声走出来便轻唤了一声。
江雁声抬起眼眸,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先帮我看着霍修默,别让他…出来,我,我去找医生,对,找医生。”
黎昕听了莫名其妙,霍总情绪已经失控到了会出事的地步吗?
江雁声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却在拐角处的时候,朝楼梯的天台走了。
她拿出手机,给姬温纶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在宛城天才刚黑不久,姬温纶也没有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温纶。”
江雁声听见电话里男人的呼吸声,忍不住跟他说:“霍修默他怀疑我了,温纶,他知道了。”
姬温纶默了几秒钟,比起她不知所措的慌乱,他表现的从容冷静:“你别急,跟我说细节。”
江雁声走上天台,手指将铁门的锁给插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朝台沿走去。
她把事情大概经过告诉了姬温纶,包括被几次三番的质问下一口咬定跟姬温纶只是有过感情发展,也隐瞒下霍修默不举的事。
“你先别害怕,你的病例是在我手上,连医院都没有你医疗记录,他就算派人去查,也死无对证。”
姬温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