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苏湛解开门锁进去,房间里被砸的一片狼藉,花瓶摆件玻璃破碎四散在地上,窗帘也被撕开。
江雁声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听到动静,冷艳的脸上无表情转过来,眼神漆黑冷冰直勾勾的盯着人。
“咳。”
苏湛让了一步,二哥走前面。
霍修默长腿迈步走进来,对四周视若无睹,薄唇微启:“闹舒服了?”
江雁声盯着他,眉梢透着淡淡讽刺:“输你点钱而已,有必要大题小做?”
“你以前来赌场一次就让她倾家荡产一次,拼命去工作赚钱填补你欠下的赌债,也是一点钱?”
霍修默太了解她得寸进尺的贪婪脾性,惯一次下次就会变本加厉得挑破你的底线。
这点上,她和身体里的主人格相似,又不相似。
江雁声勾唇,潋滟的眼眸里却没一点笑意:“你凶什么,心疼她过去了?”
霍修默压了压眉目间的薄薄阴鸷,房间里还有苏湛在,他没有跟她发怒,大步走过去:“跟我回去。”
“砸舒服了,可是我还没赌舒服。”江雁声掀起眼皮,视线越过男人直勾勾盯上了苏湛:“你继续跟我玩会啊,我跟你讲故事听。”
苏湛从霍修默口中得知了江雁声有人格分裂后,面对她心情很复杂,态度也转变得很友善了。
“二嫂,我二哥刚才吩咐我了,以后宛城赌场没你进去的份,你还是回家相夫教子吧。”
江雁声一双冷艳眼眸流转,笑的诡异:“姜岁宝的故事不好听吗?我看你好像都不感兴趣了呢。”
苏湛邪魅脸上的笑意凝固消失,这下轮到他盯着眼前的女人。
江雁声白皙的指尖卷着发丝玩,似笑非笑的对他说:“你找手下把霍修默打一顿,我就跟你说姜岁宝的事。”
“你少跟我提她。”苏湛情绪难免激动,又隐忍克制着。
这个女人是他不能揭开的伤疤,一提就疯。
苏湛从裤袋掏了烟出来,点燃猛吸一口,神色前所未有的阴郁。
“不想知道吗?”
江雁声还想说点,霍修默却把她强行从沙发拽了起来,脸色也不好看。
苏湛看着二哥将江雁声带出去,有一瞬间想拦,想到了姜岁宝当年无情抛弃他的画面,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靠!
谁在去管那女人死活,谁是孙子!
……
霍修默将女人扔到车上,砰一声锁上了车门,他眼神沁着深冷之气看着她:“以后少在苏湛面前提姜岁宝。”
“不就死了一个儿子,跑了一个女人有什么装情伤。”江雁声赌瘾上来没让她玩爽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见霍修默抿着薄唇,对她无动于衷。
又将目标转移到了开车的李秘书身上,那冰冷的视线让李秘书后背拔凉。
这样被盯了一路,李秘书差点都开不下去。
江雁声没说话,指甲刮着车窗玻璃玩,尖锐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咳,太太你指甲会不会疼?”
李秘书快受不了。
“为什么会疼?”江雁声又狠狠刮了一下,声音刺耳得让人不敢恭维。
旁边,霍修默闭目养神很淡定。
李秘书又没胆子叫她收手,只能强忍着,开到半路上,公司的电话打来了。
红灯了,李秘书停下车接电话。
……
“霍总,江总派人到了霍氏,有事让你现在去江家一趟。”李秘书挂了电话,正色道。
霍修默薄唇淡漠扯动:“嗯。”
“那我们先送太太回都景苑?”
霍修默睁开双目,视线扫了眼刮玻璃窗的女人,沉思片刻,开腔道:“把她一个人留在别墅恐怕是要拆家,一起带去。”
“好。”
李秘书很认同这句话。
江雁声停止了刮玻璃的举动,转头问他:“你又对王家做了什么?”
“给个教训。”
霍修默没多说,模拟两可着。
比起主人格,她本来就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善良这种愚蠢害死人的东西更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江雁声冷艳的在笑:“王家那些人我本来就看的不顺眼,那个王纪千自命天高,当年王瑗想拿捏她一辈子,意图让老太太把她嫁到王家去,王纪千还不要呢。”
霍修默幽深的眼眸眯了一度,定定看着她,像是分辨这番话的真假。
江雁声告起状来也厉害,跟身体里的主人格不相上下,就是没了那份娇气,眼底压抑着尖锐的恨意:“王家人都会不得好死的,对吗?”
霍修默眉目间无声无息收敛了几分,他暗自打量着她狠毒冷笑的表情,那种恨意来的很真切,是在江雁声平时身上完全没有的。
他因为王瑗迁怒王家,江雁声没阻拦也没表露出很开心,情绪一直就淡淡的。
而她的第二人格却反差到了极端,恨不得弄死王家。霍修默思绪着,到底哪一面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
到江家下了车,江雁声很配合的往里走,她有一点和主人格极其相似,就是喜欢有仇就报复,不会错过眼前的机会。
倘若不准备报复了,也不会过来一段时间才多愁善感又去记恨。
江家王瑗母女也在,摆明了请出了江亚东出面,否则的话,王家接下来的下场会更惨。
江雁声走进来,也不叫人。
还是霍修默出声,跟江亚东打了面照。
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能把人送到监狱去,以后亲家的颜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