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如果上代人不告诉你一些事的话,你很难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像上辈子李去病跟自己的外甥女说:“我和你妈上育红班的时候都是自己带凳子去学校。”
外甥女不可置信滴说:“为什么要自己带凳子呀?学校没凳子么?”
李去病点点头,十分确定地道:“村里穷,育红班人又多,村里买不起凳子,所以谁去上学要自己带凳子。”
从上学起就不用交学费、上了初中学校还发牛奶喝的经历使得外甥女觉得不可思议地道:“村里这么穷?”
李去病答道:“那可不是么!我们小时候村里所有的路都是土路,乡里也是土路,没有油路!”
对于李去病的话外甥女表示怀疑,就问李母道:“姥儿,俺舅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呀?咋了?”
“俺舅小时候咱们这里这么穷呀!”
“那可不是,那时候咱家就三间破草房。”
听了李母的话,外甥女把眼睛瞪得大大:“草房?草房是什么样的?”
是的,这个2000年出生的千禧宝宝并没有见过草房,并不知道草房是什么样的。
“草房就是用泥巴垒的墙、麦秸秆做的房顶。”
很显然,这超出了外甥女理解的范围:“咱家原来这么穷呀!”
“不仅是咱家,大家都差不了多少,好一点的是瓦房,差一点的和咱家一样是草房。”
李母话让外甥女听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现在的李去病和上辈子外甥女的反应差不多,也是目瞪口呆!
李去病问道:“拉着架子车去平顶山拉煤要多久呀?”
书岭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道:“两天吧,四个人一辆架子车,前一天早点起来,晚上就到矿上了,在矿上住一夜,第二天天没明就起床,晚上就能赶回来了。”
李去病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大人们拉煤的情景,感慨道:“那不是很累?”
书岭道:“还好吧,也不是那么累!”
“这还不累呀,这可是全是人力呀!?”
书岭感慨一下道:“咱们这算啥呀!人家安徽的七八百里地也都和咱们一样,也是全人力!”
书岭的话让李去病震的目瞪口呆:“安徽的七八百里地也去平顶山拉煤?”
“那可不是么?”
“七八百里地不是要好几天?”
“十来天吧。”
“那他们住哪里呀?吃什么呀?”
“走到哪里住到哪里。”
“走到哪里住到哪里?”
“是呀,走到哪里就借住哪里的牲口棚。”
“吃呢?那时候可没有饭店呀!”
“你还想饭店?想多了。”
“那他们怎么吃呀?”
“都是出来的时候带好干粮,带一个炉子,饿了就借点水自己做着吃。”
李去病现在的反应就和上辈子外甥女的反应一模一样,一样的不可思议、一样的目瞪口呆。
李父看着李去病目瞪口呆的样子,就端起酒杯:“来来来,别管他,咱们接着喝酒。”
众人于是就一起端起酒杯碰了一个,然后李大志对李去病说道:“小子,是不是想不到呀。”
李去病端起酒壶给众人满上后,摇摇头道:“真的想不到,原来看书的时候知道过去穷,只是没想到过去能这么穷!”
李大志端起酒,然后说:“就拿这个酒来说吧,这个酒可是粮食做的,过去连吃都吃不饱更别说喝酒了,也就这几年才喝酒多了,原来半年也喝不了一次酒!”
豹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呀,老觉得日子苦、日子苦,你们都不知道苦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根本没过过苦日子,现在干点活就觉得苦、觉得累。”
豹叔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去病赶快给豹叔的酒杯满上:“豹叔,过去都有啥苦日子呀?”
豹叔道:“不是说过去有啥苦日子,而是过去啥日子不苦?”
回想过去,豹叔显的有点激动:“你让在座的说说,咱们当半裆的时候,什么日子不苦呀?过过一天好日子么?”(半裆:土话,意为未婚的年轻人。)
豹叔的话显然勾起了一桌人的回忆,酒桌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豹叔继续道:“我们当半裆的时候呀,村里就没机器,牲口也不多,干啥活都是全靠人力:种麦、收麦、碾场、操场、打麦、扬麦、晒麦,哪一项不是人力?犁地、耙地全是靠人力。犁地的时候人都当牲口使,拉犁拉的肩膀流着血。挖河、挖沟、修河堤,那有什么机器呀,全是靠人力。”
说着说着,豹叔的眼眶湿润了。
李父看着豹叔的样子,就站起来拍了豹叔的肩膀一下,端起酒杯:“豹,别说啦,都是些陈年烂谷子,也都过去了,说他干嘛,来喝酒。”
豹叔从回忆中走出来,端起酒杯喊道:“喝。”
然后一桌子大人纷纷端起酒杯,高喊着喝。
这轮酒喝过之后,李父怕李去病再说些什么,勾起大家的回忆,就对李去病说:“这里没你的什么事了,去给你妈说,再加两个菜。”
李去病放下手中的酒壶回答道:“好的。”然后就让母亲加菜去了。
看着屋子里一屋子大人小杯喝酒的神情,再想想豹叔刚才的那些话,李去病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的5*12。
上辈子2008年的5*12,汶川大地震震动大半个中国,甚至大